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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月不知道沈绮茵那些想法,她回家之后心情仍混乱不堪,冲了个温度很低的澡才把情绪稳定下来。

严铖予所有态度都和她预料中的不同,彻底搅乱了她的心,她意识到了什么,又不敢去相信。

这种复杂纠结的状态温月已经许久没有体会过了,除开和严铖予有关的事情之外,她无论面对什么状况都可以做到冷静相待。

从一开始,严铖予就是她世界里最大的意外。

在答应同他谈恋爱时,温月也已经想过未来可能出现的种种状况,包括他们之间天堑般的差距。

出身富贵家庭的严铖予随便一件衣服都能比温月整个学期的生活费用还高,吃的用的无一不是精致昂贵。

他可以在兴起时专程飞去澳洲观星,也可以在自己家楼顶架起上百万的天文望远镜,还能一掷千金收藏来自太空的陨石摆在展示柜里,家里搞的跟博物馆一样。

而温月为了能够维持自己的生活,除了申请各种奖助学金,还必须要在周末去当家教辅导小孩的功课,每分钱都要省着花,只有这样才能够尽快将这些年被大伯一家资助的费用还回去。

父母去世以后,温月就没了家,大伯虽然让她寄宿,但到底不是一家人,她小心翼翼地生存,很早便有了一定要努力学习,走出那个偏远落后山区的觉悟。

对于给过她帮助的人,她也会记着这份恩情,所以上了大学之后没有哪一天是真正放松过的。

温月清晰看见自己和严铖予的差别,哪怕他对她近乎有着致命的吸引力,她也不该靠近他。

可她还是没抵抗住那罂粟般的诱惑,被严铖予拉进了全新绚烂的世界。

最终,她仍是败给了现实的残酷,当严铖予的母亲,那个戴着鹅蛋大小翡翠项链,雍容华贵的女人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就意识到她拼命努力想要弥补的鸿沟是她无能为力的。

温月认不得翡翠品质好坏,但在刹那间就被那浓郁绝艳的色泽震慑住,以至于平生难得地紧张起来。

在这之前,温月偶尔尝到的紧张滋味都与严铖予有关。

“温月同学,你好,我是铖予的母亲,你可以叫我苏伯母。”

严铖予的母亲苏芝兰有着温婉气质,语调颇有江南水乡的淡雅,不显半点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