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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得稍近些的围观者一时议论纷纷满心疑问,便是马上的裴玉山也是疑惑不解,只问道:“姑娘是认错人了?在下裴玉山,不是齐王世子。”

黄衣女子又问:“裴氏玉山,表字兆元。那便没错,郡马爷请!”

说罢她便转身像回走去,裴玉山滞愣在原地还不待反应,最右侧的唐恩宜不知何时绕了过来对着马背便是一巴掌,只笑道:“兆元,这下知道你不曾诓我们了,那郡主许是就中意你这个书呆子呢!”

裴玉山勒着马绳始料未及,一时白皙的皮肤从脖颈处便开始泛红,指着唐恩宜刚想骂上几句,只听耳边一片哗然。

他再转头,便只看见马车上站着的红衣女子,一身昌黎红嫁衣上以金线绣着凤凰合欢花。

在朗朗春日中,因金线而分外闪耀的轻薄红衫,与从两鬓编织整齐的微卷长发得和风吹拂而飘扬不止。

她的颈间佩戴着金色璎珞项圈,额前配着松石绿的昌黎额饰,手腕处更戴着专为大梁皇室所打造的细金臂钏。

这是与大梁截然不同的异域之美,是驰骋于草原的自然之美,是专属于昌黎国女子最独一无二的嫁衣。

少女一把扯下脸上的面纱,粲然一笑道:“裴玉山,你还记得我吗?”

昌黎成年女子向来在外男前不露面容,谁也没想到今日瞧个热闹能一睹郡主神颜,众人仰着头就似仰望着画中的九天神女。

金陵城中再美的女子怕是也不比不过这异域小郡主的容颜,深邃而又灵动的双眼,白皙如碧玉一般的肌肤,嫩红的朱唇微启,声音如黄鹂一样清脆好听。

裴玉山望着她不知怎么就想起了前朝张先的那首,《醉垂鞭》。

“双蝶绣罗裙,东池宴,初相见。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春。

细看诸处好,人人道,柳腰身。昨日乱山昏,来时衣上云。”

难道前朝的张先,也是像我这般遇见了她吗?

当年春夜琼花宴上初次见到她,也是穿着绣有双蝶的罗裙,只是那时候还是个未长大的少女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