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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祺这话说得倒是安了刘清徽的心,见他松了口气,胤祺便笑着将热手巾扔了过去笑道:“你个呆子蹲在狱里蹲傻了,洗一把早些睡!按说你如今身体比我都虚不该让你如此劳累奔波的,但咱们如今是与天斗得抓紧时间!”

“嗨!我贱命一条,有什么劳累不劳累的!”刘清徽抓着手巾起了身,这几天虽然行路辛苦,五阿哥却也是一路上好吃好喝给他喂着,瘦削的脸上如今也红润起来。

胤祺拍了他肩膀,只笑:“矫情!你少时总说咱们生在富贵之家,享得福都是要还的,如今这不就是用着咱的时候了!”

刘清徽微微弯腰,将手中的手巾浸泡在热水中,仍由那热气腾腾的水侵入自己手中的每一毛孔,口中才道:“少爷您如今长大了,比我看得开也看得远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刘清徽突然回头看着胤祺问道:“少爷您是什么时候长大的?好像是一瞬间的事情!”

胤祺掀开被子,大剌剌的躺在床上感叹一句:“梦里!我在梦里长大的!哈啊……”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闭上眼睛便就一句多余的话也不说了!

只刘清徽脸上还滴着温热的水珠,懵懂的品着胤祺说得那明显不是真话却确实又是真话的废话自个儿同自个儿发愣较劲儿。

胤祺是第二日清晨啃干窝窝头的时候,才从曹峦那儿听来尤世然的事情,他微眯着眼睛压根从记忆里想不起来尤世然是哪位,只看了刘清徽一眼才问:“你知道他谁吗?”

“户部的侍郎大人,只是外放了肥差!”刘清徽夹着一筷子咸菜含含糊糊地说道:“巡盐御史可是仅此于两江总督的差事,盐运一事是可与江宁织造相比拟的肥差。只是没想到,这刚出了京城才多远,这就是毫不避讳了!”

刘清徽没什么神情的说着这话,看起来也不生气反倒只觉得是噎得慌,拿起手边茶水便就饮了下去。

“你不生气?”梁山啃了口窝头纳闷问着,刘清徽看也不看只道:“生气管什么用,今儿早起天也不下雨了,难得天公作美,咱们吃完好赶路!”

这话说到一半,只惹得胤祺与梁山大眼瞪小眼的直发愣,昨晚那个气得睡不着觉的人难道不是他刘清徽吗?

一旁的曹峦显然没明白胤祺与梁山之间的默契,只道:“虽然打听出来了尤世然的身份,苏江涟也知晓了您的身份!”

“你说出去的?”胤祺挑眉看他。

曹峦也不遮掩,只道:“是也不是!”

“这什么话?”梁山侧着脸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