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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云襄听了这话也道:“小大人您是明白人,下官只能说尽力一试,但能否如愿实在难以夸口。”

胤祺抬手,“我明白,不必多言。”

话毕,吴知府便带着官衙之人尽数鱼贯而出,按照胤祺交待下来的吩咐行事去了。如今离汛期的日子已然是越来越近,留给他们的时间也不多了。

刘清徽仍旧站在一旁似乎并没有准备出去的意思,胤祺微微抬头看着他问:“还有什么?”

“是疏还是堵,您想好了吗?”刘清徽问。

胤祺看着他笑道:“我不是说了嘛!加筑高家堰的堤坝,给你十天的工期你亲自督办此事,绝对不能马虎!”

“那就是选择堵了?”刘清徽明显神色难看的样子,“若是今年上天开眼咱们或许有条生路,若是降雨过大紧紧只靠着一个高家堰是根本挡不住的,那时候您想过该怎么办?”

胤祺直起身子并没说话,只是长长叹了口气,才道:“我自然知道高家堰一个小小堤坝怎么可能固若金汤。”

“那您还……”

胤祺:“清徽我问你,这天上之水自上而下,或成湖泊,或成江河。对否?”

刘清徽:“自然!”

胤祺:“那世界的江河湖泊最后的归路在哪?”

刘清徽:“‘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黄河既如此,更不用说其他的江河湖泊了。”

胤祺点了点头,“万水归海这是毋庸置疑的事实,仅凭咱们能堵得住这涛涛洪水嘛?这道理我会不明白?你道我不想疏嘛!来不及了!清徽河浚通渠非一日之功,咱们没有时间了!疏浚的道理过了此番汛期你再讲给汗阿玛听!

咱们今日至此,天命也是如此。若溃了堤坝我保不住的就是这两江的子民百姓,他们的命保不住,你我的性命也保不住。我来时可是立了军令状的,不想咱们俩都死在这,就奋力一搏!”

刘清徽听了这话,闷不吭声却突然跪了下去,微微颤抖的说道:“五阿哥,您何至于此啊!我的命就算是丢在这里,葬在河里,那也是我平生志愿所在。您还有大好前程,何须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