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也已经离开我好多年了。”

“它还在，如果你跟我说的是一个人，它一定还在，就是它带我们来的。”

“是吗。”俞楠并不觉得有多奇怪，也不觉得开心。“它还活着吗。”

“还活着，在雁城。”

俞楠笑起来。“这可真是个好消息。”

“你没出去看过吗，为什么你说雁城没有活人了。”

“雁城，早在一百年前就被我一场大火烧光了。你问我为什么没活人了？我也想知道啊，为什么呢。”俞楠抬起头，透过葱郁的绿叶看那些缝隙里的光。“没有为什么，雁城本就不该存在。”

她似乎不想解释什么，将身子一背。关向雪只觉得自己在不受控制的急剧后退，一阵光闪过，她已经站在了大门外面。她想再去开门，还没踏上台阶就被一张屏障挡住。

“俞城主？”

里面没人应声。

关向雪转过头，背后的一切早已变了样子。竹林没了，湖没了，连来时的路也没了。一片似曾相识的大雾，每一口呼吸都像是有东西在往肺里钻。

“嘿，姐姐，见到城主了吗？城主怎么说？”忽然有人拍她的肩膀，关向雪一回头，就看见一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他一身衣裳不染纤尘，扎着高马尾，可可爱爱的脸蛋带着婴儿肥。再往下看，他的脚却是若隐若现，是虚晃着的。

“姐姐？”没得到关向雪的回答，小男孩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自言自语的说：“不对啊，雅姐姐说给了你们符纸，你们应该可以进去看到城主的。哎？姐姐？”

“图雅在哪儿，带我去见她。”

见到关向雪说话，小男孩眼睛一亮。“好啊好啊，我带你去找雅姐姐。你刚刚不说话，我还以为你看不到我呢，雅姐姐说普通人是看不见鬼的。”

“你知道自己已经死了？”

“知道呀。”小男孩在前面走着，半截身子起起伏伏。普通孩子都喜欢蹦蹦跳跳的走路，如果他有腿有身体，他应该也是个活泼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