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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穗穗扯了扯裴之行的衣服,裴之行朝他伸出手,自我介绍说:“裴之行。”

许礼回神,“许礼。”

他声音冷若冰泉,却又让人觉得干净澄澈。不过,后者在于他的那双眼睛,路穗穗不知道该如何去形容,就是看到许礼这个人,你就会觉得他干干净净的,不染凡俗似的,像天上的谪仙,突然下凡。

“许礼?”

路景山听到这个名字,明显是有印象的,他低头看向路年年,没多想说:“是年年的高中同学吗?”

他给路年年去开过家长会,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许礼垂下那双漂亮的眼睛,泪痣在超市头顶的灯光下照的,格外刺目。

让路年年觉得刺目。

当年要不是因为他这皮囊,她也不至于在他身上‘摔跤’。

和路景山对视一眼,许礼的记忆忽而回笼。

他很少想过去的事和人,除了记得一两个人,其他人的面容在他这儿,是过了就忘了的。

大家怔楞时,忽然听到许礼喊路景山:“伯父。”

路穗穗:“?”

裴之行:“……”

路年年:“喊谁伯父呢?”她一张脸爆红,生气道:“许礼,你跟我爸爸没那么熟吧。”

路景山笑呵呵,拍了拍路年年脑袋,“不礼貌。”

他上下打量着许礼,干净的白衬衫和洗的发白的牛仔裤,看上去就跟大学生似的,他很是满意,“孩子怎么一个人逛超市,家里人呢?”

许礼如实告知:“我就一个人。”

他父母很早就去世了,相依为命的奶奶在大学的时候,也走了。

听到这话,路景山同情心瞬间爆表。

“没其他亲人了吗?”

“嗯。”许礼很是可怜的样子。

路景山对这种一个人长得的小孩,都格外的关照,更何况他还是路年年的高中同学。

他想了想,冒昧问:“那你介不介意来我们家,一块过年?”

他道:“伯父也就是随口一问,你不方便的话,可以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