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仿佛心里装着千言万语,却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说哪一句。

于是病房里便沉默下来。

席恙坐在一旁先打量了一阵封辰逸带来的保温桶,随即没什么表情地看着相对无言的父子二人。

封辰逸酝酿了半天,到底是没能说出什么话,只好起身告辞,但在离开的时候,他又顿住了脚步,回过头来说,“对不起啊,儿子,是我们当父母的对不住你。”

听到他的话,封亦有些怔楞,他没想到父亲会说出这样一句话。

甚至在一瞬间,他心里有些受宠若惊,以致于直到封辰逸离开,他都久久地回不过神来。

半晌,封亦吐了口气,把床头放着的保温桶放到了怀里。

他摸了摸上面紧实的盖子,低声对旁边的席恙道,“这是他们第一次向我道歉。”

说完,封亦扯了扯嘴角,把保温桶打开,从里面倒出了一碗用细火慢炖了好几个小时的鸡肉粥来。

闻着飘散上来的热气的香味,封亦鼻腔在很短的几秒内十分酸涩。

身为人子好像渴盼的从来就这么简单,哪怕父母错了,哪怕他们再偏心,有这句话,所有的怨念和委屈都可以释怀。

而相比于他内心此刻的震动,席恙对于刚才的一幕没有丝毫感触,相反,他回想着封辰逸离开时的神色,总是有些心神不宁。

对方说出那句对不起时,神情一瞬间看上去苍老了许多,甚至眼神有些悲切和苍凉,仿佛有什么不好的事要发生。

而且他为什么要在此刻对封亦说这些却丝毫没有提封昭被绑架的事情?

这不合常理。

封昭是那夫妻二人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