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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月初继续道:“我这个人呢,脾气直,喜欢把丑话说在前面,把规矩立在开头,今日把你们所有人都叫来,就是为了跟你们说一说规矩。

“我的规矩很简单,只有三条,第一,忠心嘴严。这个应该不用我多说了吧?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一旦敢犯,全家连坐。

“第二,不自作聪明。做下人的,可以不聪明,但是不能自作聪明,擅做主张。人在开脱的时候总喜欢说自己是好心办了坏事。但是在我这儿,事情既然已经办坏了,你的心好不好,就也说不清楚了。

“第三,各司其职,各管其事,严禁欺上瞒下。人不可能不犯错,但最怕为了掩盖小错最后酿成大祸。犯了错,只要老老实实交代清楚,我自然不会苛责。但若一味推脱遮掩,甚至酿成更大的祸事,那就不要怪我不护短了。

“这三条,所有人可都听清楚了?”

下面立刻都道:“听清楚了。”

几个原本就是薛家家仆,早就熟识的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看来这位新夫人,也并没有他们之前想象得那么不经事,至少说起来还是头头是道的。

夏月初给众人立完规矩,冲身后的姜瑞禾一摆手道:“念名册。”

姜瑞禾立刻翻开手里的名册道:“葛立斌,四十三岁,妻安氏,四十岁。有二子三女,长子葛涛二十岁,已婚,次子葛源十六岁。长女葛翠二十有二,嫁与庄上账房,次女葛兰十八岁,去年嫁与庄上农户,三女葛珊十五岁,尚未婚配……”

葛立斌便是当初薛家的家奴,妻子安氏是薛母身边的丫鬟,他在薛家京郊九里庄做管事,当初薛家出事后,葛家全家跟着庄子一起被发卖,这次也是跟着田庄一并被还回来的。

这些内情,花名册上都写得详细,应该是薛承提前叫人准备给她看的。

“既然一直都在庄子上管事,婚配也都是在庄子上,那就先不用挪动了。只让葛源跟在将军身边打打杂跑跑腿,学着怎么伺候,葛珊也进府在我身边做事吧。”

闻言,葛家立刻全家跪下谢恩。

他们心里也明白,正是因为自家是薛家的老人儿,所以才受夏月初的看中。

在庄子上做管事,虽然油水可能不如府中多,但是毕竟大部分时间都不用伺候主子,日子过得也还算自在。

家中唯二没有婚配的一儿一女,直接被安排在男女主人身边,只要事情做得好,以后的前途自然是不愁的,哪里还有不高兴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