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厂长,车间里那女孩儿,既然是县社领导安排的,这前场和办公室,人员再满,也不多她一个人,赦厂长为什么偏偏将她扔到车间里不管不问?”

“哦?是扣铁丝那女孩儿吗?”唐厂长问。

“嗯。”贾玉轩点头。

唐厂长正快速转动的思维突然放松了。

他还以为年轻的一把手要向他打听厂领导班子的人际关系,以及不能摆在桌面公开说的那些花厂内幕之事,没想到他打听的只是扣铁丝的那女孩儿,随即松了一口气,说道:“这说起来就话长了。”

“哦?有多长?”贾玉轩那好看的嘴角,撩起了两抹好看的笑意,“唐厂长尽管扯,我洗耳恭听。”

只要是谈那个女孩儿,再长他都听不够。

“这个吗,我想想。”唐厂长若有所思了片刻,似在思索那女孩的来龙去脉,然后才缓慢的说:“贾厂长你有所不知,在建厂时,和出让土地的乡领导及村干部谈好的条件,是招收他们五十名地皮工,可厂子还没建好,四面八方都往这儿塞人,三百名工人都绰绰有余,结果硬塞进来了四百多人,可占用人家的土地,提前谈好的条件是五十名地皮工,还一个没招呢……”

“赦厂长不是出了名的老古板吗,为什么不顶着?”贾玉轩不解的问。

“唉!”唐厂长叹息说,“咱这个县社系统,门头弱,除了教育局不卡咱,税务,工商,银行,运管,连粮食局都卡咱。当然,塞进来的这四百多名工人,也不全是卡咱的那些单位的人,也有近百名是咱县社系统内部塞进来的,还有一百多人是从供销系统调过来的老职工,你想呀,没有咱的老职工压住阵角,新来的都是年轻货,不踏实,弄不成个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