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 第 40 章

嗜瘾 木羽愿 3265 字 2022-08-25

话音未落,时鸢忽然踮起脚。

他长得太高了,她踮起脚,也就只够亲到他下颌线上。

一如羽『毛』般轻扫过心尖吻落下,引得他指节轻轻蜷缩了下。

她紧张得眼睫轻颤,“我记得。”

果然,清醒着主动被喝醉之后主动要难了。

裴忌垂眸盯着她,喉结轻滚了下,忽然声问:“老爷子都跟你说什么了?”

让她忽然变得这么主动。

时鸢一愣,下意识摇头否认:“没说什么”

可她是太撒谎。

迎着裴忌探究目光,时鸢咬紧唇,心底一横,干脆仰起脸,躲闪看着他。

她张了张唇,声音细若蚊鸣:“他说你喜欢我。”

裴忌挑了下眉,漆黑深邃目光定定望着她。

时鸢被他视线盯得忽然有些难为情起来,刚在脑子里打好草稿话一时间全都忘干净了。

他忽勾了勾唇:“这还用他说?”

闻言,时鸢一怔,宿醉后太阳『穴』还在隐隐作痛,乍一下没反应过来他意思。

过了两秒,她眼睛慢慢睁大,紧接着,唇瓣被人轻轻含住。

似昨晚在玄关样急可耐,只是浅尝辄止轻吻,清冽好闻气息慢慢渡进她口腔里,周围空气仿佛都被尽数抽离。

他喜欢用说,只喜欢用做。

时鸢觉得自己酒应该还没完全醒过来。

否则她为什么一大早起来晕乎乎,脚像是踩在云端上似,碰着。

冰冰凉触感贴在她雪颈上,是他腕表。

她好像少见到他在她面前摘过

然而眼前状况并没有时鸢机继续思考这问题。

幸好是白天,裴忌还依稀记得克制两字怎么写。

他直起身抽离来,神『色』恢复了平日里冷淡,嗓音里仍尚存一丝沙哑。

“来吃饭。”

这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哦”

下午点,《沉溺》片场。

刚拍完一条戏,时鸢收工回到休息室里,桌面上手机响停。

全是微信语音,洛清漪发来。

时鸢随手点开一条播放,手机里立刻传洛清漪悔恨声音。

“昨晚我打电话裴总,他刚过来把你带走,我就发现你包里卫生巾落在沙发上了。我就知道,完蛋了。”

时鸢:“”

倒也必这么遗憾

语音顺势播放下一条。

“我刚刚听说到一当离谱消息,季总好像要和温书莹订婚了。”

时鸢一愣,回了一问号。

微信上,洛清漪秒回:“你没听错,就是温书莹。”

时鸢皱了皱眉,指尖轻触屏幕。

时鸢:他们两怎么

洛清漪:“突然吧,我听到时候也吓了一跳。但想想也是,温书莹是温氏产董事长独生女,论什么豪联姻家族振兴,在他们上流圈子里应该确实挺吃香。”

时鸢:是豫星最近什么问题了吗?

洛清漪:应该没有吧,我没听说啊。

时鸢放下手机,随手在化妆台上拿起一支口红,旋开盖子。

这时,蒋清外面推进来,探头探脑说:“时鸢姐,摄影棚外面有一人在等着,他说他认识您,叫慕思远。”

啪——

时鸢手中口红摔在上。

刺眼颜『色』在光洁面上晕开,一片狼藉。

等候室里。

时鸢抬脚走进去,就看见慕思远坐在里,神『色』吊儿郎当,五官紧凑在一起。

和几年前一样,让人讨厌。

看见时鸢进来,慕思远慢悠悠沙发上站起来,惊艳目光落在她身上,让人有些适。

他笑眯眯开口:“大明星,好久见了啊。”

时鸢抿紧唇,没有答话。

慕思远『揉』了『揉』脖颈,看着她笑:“怎么,大明星现在认得我了啊?”

她目光淡淡,终于声:“你怎么在这?”

“当然是来找老同学叙叙旧了,瞧把你紧张。”

时鸢神『色』冷淡,转身往外走:“去说吧。”

摄影棚里是说话方,时鸢找了间咖啡厅私密位置坐下。

点了两杯咖啡,服务生抱着菜单离开,只剩下他们两人。

慕思远打量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了一圈,哼笑着开口:“还是红气养人,越来越漂亮了。”

她抿紧唇,神『色』冷淡:“你来找我只是为了说这些吗?”

时鸢少对人这种态度。

除了她极致讨厌人,而慕思远就是这极少数里其中一。

见她态度冷漠,慕思远也意外,毫在乎一笑,语气熟稔得仿佛是年未见老友一般。

“瞧你,我这就是来找你叙叙旧吗,都这么久没见了。”

“过几天就是我爸忌日了,我做儿子,当然得回来祭拜他老人家。”

慕思远意味明盯着她:“倒是你,我可看见新闻了。”

他笑容阴测测:“和杀父仇人儿子搅和在一起,你还有颜面回南浔去吗?”

慕思远唏嘘两声:“你说当年,裴忌他亲爹做人事儿,工厂了问题,让下面人背锅。结果两人命都搭了进去。”

时鸢目光一窒,摩挲着咖啡杯壁指尖隐隐泛了白。

顿了顿,她抬起眼,来温柔眸里覆上一层薄薄寒意:“慕思远,我爸爸他,是为了救你父亲才去世。”

“是,你爸是见义勇为好人没错。但如果是为裴忌他爸做了手脚,要我爸和你爸帮他顶罪,我爸也至于走投无路,才一把火烧了工厂。”

“归根结底,这些都是为谁。”

慕思远紧紧盯着她,冷笑一声:“我信,你能心无芥蒂去跟裴忌这杀父仇人儿子在一起?你还有良心吗,对得起你爸在天之灵吗?”

话落,时鸢握着杯子指尖微微发抖。

她脸『色』煞白无比,重重合上眼,脑中却受控制浮现几年前画面。

天,明明是生命中无比平凡一天。

家里电话忽然响起,叮铃铃,电话头人仿佛急,听得人心焦。

时鸢接起电话,对面传来道熟悉声音。

知道为什么,电话里少,噼里啪啦声响,像是有什么大火在燃烧沸腾,几乎快要吞噬掉父亲说话声。

他声音一如既往宽厚,温柔,却虚弱无比,仿佛已经濒临到最后一刻,用尽了所有力气,她打了最后一通电话。

他只说了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