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样东西一拿出来什么也不用继续说,所有话全在里面,整颗心都跟着往下陷。

秦哥没忘,和他一样从始至终都没忘。

当年开玩笑似的约定,破破烂烂的半片贝壳留到现在。

江知火抓住自己的肩膀,那儿有块纹身,他分不清是不是错觉,只觉得肩上的图案从未这么清晰真实过,仿佛能摸出纹路,掌心都滚滚发烫。

他还记得纹身那天时候的感觉,看起来挺简单一张图,实际上配色不那么容易,要打雾,纹身师拉平他的皮肤,纹身机钉在身上有些痛,在耳边嗡嗡响。

当时想去纹身确实有些一时冲动的意思,东西丢了好多年,找不着,不可能找着。那时候他忘了自己是从哪看到一段话,说纹身是美丽神秘的,将印记刻在身上,融进血液里,是一种别样的永恒。

这话可太触动人心了。

谁不想要永恒呢?

第一次听屈潇说你叫Shin,我就有些猜测,但不肯定,这个名字很常见。没那么巧,我总对自己说。但我后来看到了纹身。

颜慕一字一句对江知火解释,说经过,说历程。

他很少一下子说这么多话,每一句都认认真真。

纹身是你喝醉那天看到的,喝醉会乱做事,以后别喝酒。

你当时这样讲的,我全记着

挺幼稚的,小时候和一个人的约定。

后来逃出来时,东西弄丢了,其实丢了就丢了,反正也回不去,说什么会重逢,玩笑似的,人那么多,搬个家,换个号码,改个名字,谁都找不到谁。

学校就那么点大,一层楼就四个班级,想见个同楼层的都不一定能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