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意感叹：如果这都不算爱。

那人发了个大笑的表情包，嗤笑：真爱？得了吧，不过是为了我手里的钱罢了，如果我没钱，她看都不会多看我一眼。

都明着签合同号包养了，就别谈什么真爱了，不可能的。

为了钱能出卖身体的人，你指望她对你有爱？爱财差不多。

见着朋友的消息，姜意抿了抿唇，像是一盆冷水从他头上浇下，他原本过快的心跳瞬间冷静下来。

是啊，他在这里想什么呢？

当初郁钦川是被自己酒后发疯强行调戏的，对方是缺钱才不得已跟了自己，虽然郁钦川表面上对这事毫无芥蒂，但心里指不定怎么想呢。

手机对面的人知道姜意最近养了只金丝雀，见他长时间没回话，好心劝告他：

金丝雀么，玩玩儿就得了，你可千万别动真感情，他们眼里只有钱，是没有你这个人的，别到头来把自己搞得太狼狈。

姜意咬着嘴唇上的那点可怜的肉，不自觉握紧了手机，莫名觉得对方发来的文字有些刺眼。

但人说得句句在理，他无从反驳。

最后他缓缓吐了一口浊气，打字回：

我知道，只是随口问问。

姜意收了手机，目光终于落在大荧幕上，伸手去拿爆米花，手指没碰到爆米花，却被郁钦川握住了。

郁钦川身体往他方向靠，压低了嗓音：“刚看你在看手机，是觉得这片子无聊？要不要换一个？”

就像是在家收拾了一个小时准备出门，打开门却发现今天阴雨绵绵并不适合出门，姜意此时心里有些闷闷的，不沉重，但就是有点烦躁。

姜意抽回自己的手：“没有，挺好看的。”

生硬的语气和说出的话完全不是一个意思，郁钦川皱了一下眉，偏头看他，语气温和：

“怎么了？你要是不想看我们就回去。”

郁钦川这语气轻柔跟哄孩子似的，姜意听了却更是烦躁了，他伸手推了对方一下，压着声音道：

“我没事，看你的电影。”

话一说出口，姜意就在心里骂自己——

姜意你真他妈矫情！

姜意知道郁钦川什么都没做错，相反对方还做得很好，是相当合格敬业的金丝雀，带出去别人都羡慕他，说他撞大运。

郁钦川为了钱对自己好也没错，这本来就是他的工作。

姜意心里很清楚，但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的不爽还是像杂草一样疯长。

他甚至有一瞬间想丢下郁钦川起身就走。

姜意觉得自己简直是不可理喻的神经病，好端端的突然发疯。

道理他都懂，但他还是觉得前面的电影叽叽喳喳地放着好烦，爆米花太他妈甜了也很烦，我前座接吻的情侣好碍眼，郁钦川也烦，好端端的来看什么电影，买什么爆米花……

负面情绪不讲理地占据了姜意大脑，他冷着一张脸，想着要不还是走了算了，不过还没等他付诸行动，定定地看着他的郁钦川先起身了。

郁钦川一言不发，拉着姜意就往外走。

姜意起身时打翻了爆米花，他扭头看了一眼，也没顾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