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数次听过纪知淮的歌声,无数次在纪知淮的歌声中入睡。但是那种情形与现在这种情况又截然不同。

他置身于这数万粉丝之中,狂热而仰慕。他们无一例外,注视着舞台,聆听着歌声,然后……沉溺其中。这一刻仿佛他们彼此都没了差别。

他们仅仅就只是舞台上那个男人的歌迷,仅此而已。

……直到最后一首歌。

安可曲已经过去了,但是纪知淮仍旧登上了舞台。一些粉丝不明所以,仍旧在大声尖叫与欢呼着,以为这是另外一首带给他们惊喜的安可曲。

而廖如鸣也已经情不自禁地站在那儿。他已经站了很久,但是这一次的心情似乎又是截然不同的。

他知道纪知淮已经十分疲惫了。

一连唱了二十来首歌,有些曲目的难度还很高。此外,最近这段时间,纪知淮的身体状况也没有以往那样好。

……廖如鸣又一次想到了他曾经看到过的,纪知淮的蝴蝶骨。

他变得很瘦。不知道这两个礼拜有没有补回来一点。

廖如鸣摸着下巴想,他还是得去检查一下。

……他想到一些更早的事情。

他最开始接手纪知淮的事业的时候,当时的纪知淮像是一个为了工作不要命的疯子一样。他们经常去医院,要么是纪知淮的嗓子使用过度,要么是纪知淮的精神已经不济……总有各种各样的理由。

廖如鸣花了一段时间才让纪知淮改变这种生活状态,但是纪知淮偶尔还是会暴露出那种焦虑与不安的情绪。

那个时候廖如鸣按住他的肩膀,问他:“有什么东西,是需要你这样不要命地去争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