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燃闷闷地说:“……好几次。”

“你也知道是好几次!”廖如鸣没好气地说,“现在又不相信我了?”

“不是!”程燃也急了,“可是你……可是你从来不告诉我……你不告诉我你会不会留下来!我根本就不知道……我以为你会走了……”

他又急哭了。

自从进入易感期,程燃的泪腺像是一秒钟变得发达起来。

以前廖如鸣让他去做一些不喜欢的工作,程燃的脸色像是苦瓜一样的时候,他都没有哭出来。可是这一次易感期,只要廖如鸣稍微逗他两句,他就无可救药地哭了起来。

真是一个软弱、好欺负、胸无大志又容易胡思乱想的哭包。真是个纨绔子弟、废物点心,被家人与师长的溺爱养废了的少爷。

然而他就这么眼巴巴地望着廖如鸣,就这么委委屈屈地小声哭着。连哭的时候都不敢哭得太大声。

他曾经越是张扬得意、越是傲慢自大、越是娇生惯养,就越显得现在这个卑微、彷徨、不安的青年格外可怜。

他已经被心中肆意生长的情愫压垮了。他已经无法回到过去那个自己。他对廖如鸣的爱意已经成为了他生命中的一部分。

他本想保持沉默,本想为自己留下最后一点脸面,本想静默地、温顺地、忍耐地面对廖如鸣离去的事实,就像是每一个人在面对一场突如其来的人生变故时候的样子。

他无能为力、无可奈何,不希望廖如鸣离开却又不敢干涉廖如鸣的意思。他说他爱他,那很好,程燃在心中默默地欢喜与激动。

可越是如此,他就越是觉得这一切都如此不真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