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平稳地嗯了一声:“我知道,这是你们的立场,我理解。”

机长呼吸声很急促,他似乎在哭,声音哽咽无比,然后就是两下沉重的,用力的,磕头的声音:“但这一次,我收回我之前对你的所有的个人评价。”

“谢谢你救了其他队员,谢谢你救了我。”

两个人从医务室里出来,白柳轻轻地揉着自己的手腕,背部残留了一块碘伏消毒过的黄色印记,骨头凸起处有些奇异的变形——这应该就是环扣打进去的地方。

机长脸上还有被粗暴擦拭过的泪痕,他对白柳颔首:“我帮你打开货舱门,你去吧。”

白柳领着还没回过神的杜三鹦一路往底层货舱走。

一进货舱,一眼就能看到那些储存尸块的金属箱子,它们整齐地隔着约两三米的距离,环形摆放着,彼此之间塞了不少泡沫和气垫隔开,但有些气垫已经在颠簸中被戳破了,焉哒哒地摊开在地上。

白柳让杜三鹦站在货舱门口,不要靠近,最好也不要看,避免被精神污染,他一个人进去处理盒子里的尸块。

杜三鹦老实地待在货舱门口,站哨般后背挺得笔直。

其实不用白柳说,他也不会回头看盒子里的东西的——那些盒子莫名给他一种很不幸运的预感,让他有些毛骨悚然。

隔了不到十分钟,白柳用布和防寒服包裹着尸块出来了,他有意地和杜三鹦隔了一段距离。

白柳:“去联系机长,让他准备全员弃机,尽量找能跳伞的地点降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