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子床太窄了,陆驿站的左手吊在外面,廖科给陆驿站的左手放回床上,然后把正在给陆驿站打的消炎药点滴换了一瓶,给陆驿站额头上敷了一个冰袋,然后搬着板凳坐在了陆驿站对面,双手搭膝盖上,廖科又情不自禁地叹息一声。

又不能去医院,又不能回家,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自己受伤,只能缩在他这个小诊所里藏头露尾的养伤,陆驿站,你真是我见过混得最惨的一支队队长了。

廖科一边搬动陆驿站的肩膀给他换绷带,一边自言自语:“方点当一支队队长直接对上白六的时候,她也没这么惨过啊。”

“还是你自己的问题吧陆驿站……”

廖科看着在昏迷中依旧眉头紧皱的陆驿站,叹气:“为什么非得逞能救下所有人呢。”

“你只是一个人,能救下大部分的人就很不错了,但连异端,怪物,甚至是神——连那个白柳你都非要试一试能不能去把他救回来。”

廖科把染血的绷带丢进医疗垃圾箱内,转过头找了块纱巾擦了一下陆驿站脸上的汗,然后关掉了诊所的灯,在晦暗不明的夜里守着还没有醒来的陆驿站,目光失神地望着空气中不知名的一点,呢喃着:

“人是没有办法做到那么多事情的,陆驿站。”

“这次再拦不下白柳赢下联赛冠军,哪怕你现在不死,未来你也会死得很惨的。”

“陆驿站啊,你到底清不清楚你在做什么?”

陆驿站躺在架床上,一动不动地沉睡着,没有回答他。

猎鹿人公会会议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