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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贺倪不敢多待,总觉得这样的上司看起来很是邪门,行礼退了出去。

老陈进屋探情形。

李珣摘了面具,喃喃自语道:“礼制,礼制,礼制……”

他不断重复“礼制”二字,老陈听不大明白,困惑问:“郎君为何执着于礼制?”

李珣抱着面具,歪着头看他,眼神飘忽不定,“阿娘自小把我束缚在礼制里头,在宫里要讲规矩,在人前要雅正自持,哪怕到至今我都还谨记着她的教诲。”

老陈低着头,没有说话。

李珣丢掉面具,脚步轻浮,“我这辈子是戒不掉寒食散的,你也莫要再劝了。”

“郎君……”

“服了它,我才觉得自己还有个人样儿。”

听到这话,老陈喉头发紧。

昭妃成就了他,同时也毁了他。

世人皆知李珣,如皎似月。却不知李兰生,孤寂腐朽,活得如同幽灵野鬼。

接连服用了两天寒食散,李珣才彻底痛快了。

那日林二娘用礼制诛心,对于一个自小便深受礼制所困,却又不能挣脱礼制束缚的人来说,不管她是有意还是无心,皆打在七寸上,着实让李珣深恶痛绝。

在屋里荒颓了两天,李珣才去政事堂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