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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嬷嬷噎了噎,“是泼皮了点。”

李珣放下木梳,意味深长道:“泼皮好,逗起来才有趣,若是一般的官家娘子,处处小心翼翼处处奉承,也没什么劲儿。”

吴嬷嬷听着不对味,探头看他道:“郎君莫不是把二娘当猫啊狗啊的来哄?”

李珣理所应当,“我难不成还得把她当菩萨来供着?”

吴嬷嬷沉默了阵儿,方道:“小猫小狗是有乐子,可是郎君莫要忘了,猫也是有爪子的,狗急了也是会咬人的。”

李珣自负道:“一介女流,能闹出什么风浪来。她要抓,我便由着她抓;她要咬,我便由着她咬。”

吴嬷嬷颇有些无奈,他毕竟是主子,虽然是从小看着长大的,但主子就是主子,给了她几分颜面,她也不能顺杆爬,只道:“到时候郎君可莫要喊疼。”

李珣不以为意,“嬷嬷什么时候听到我叫过疼?”

吴嬷嬷闭嘴不语。

他确实极少叫过疼,就算小时后挨了昭妃重罚,也是两眼包着泪水忍着。

很多时候她都看不过去了,昭妃却能狠下心肠。

他也是个能对自己下狠手的人,有一回被齐王伤着,他硬是瞒着伤口,后来都烂了见了骨。

昭妃一怒之下向武帝告状,武帝却没什么反应。

那一回他叫了疼,并哭着质问昭妃,为什么同一个父亲对待他和齐王却是天壤之别。

当时昭妃也答不上话来。

自此以后他便不再对这个父亲抱有任何幻想,直到武帝缠绵病榻去世他都未曾掉过一滴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