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一羊脂玉质地的信物转侧交付给镖行领头, 作揖后反身,退回倩影身侧。
四个相同装束的年轻男女同时将沉重的镖箱抬起,使人心生叹意的是,即使是此时,四人齐齐落地时也是静默无声的。
“——镖至,收信,契成,返。”
领头做了个手势,于是镖车重新缓缓行了起来。
“……真是可惜。”红发的青年未立时跟着镖行队列回头,抱着后脑对少年挑眉道。
“………什么?”虽然不是很喜欢眼前的这个豹妖,但是这段不长不短的旅途同行了一段时间,分别在即,少年还是没有闹别扭,抿着唇听。
红发的青年唇角痞气地勾勾,往少年身前靠近一步,略低着头斜斜挑少年的下巴。
“没等到狐狸的发-情期。”
“……什么发……发-情期……!”少年虽然不大明白,结结巴巴从唇间念出来也知道不是正经话,乌发间茸茸的尖耳颤了下,有要畏羞又生气地折成飞机耳的趋势。
临走了就是说这种话,小狐狸气呼呼地炸着尾巴跑走了。
红发的青年挑唇看了狐狸耳少年背面的方向一眼,只停了一会儿,便转身,跟随了镖行的队伍。
豹妖是故意说那招惹小家伙生气的话。
其实这情形对妖来说都是常态。
化形的妖本算少,能化形的多已开灵智。入人世,盘踞在一方,隐居,各有各择。偶然遇见,也多匆匆而过,从不交心,若非同族,有时甚而会起干-戈。
这一日他一时起了冲动,留在原地再逗弄一次小家伙,已是难得。
只是真的转身,镖车尾部再没坐着那只触手可及的小白狐狸,也摸不到那蓬松柔顺的雪白软尾时,红发的豹妖胸侧开始有些后知后觉地些微空落。
他的手掌虚无中握了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