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殷三六六年,公子齐与稷叛国,凌河军以叛国贼之命被彻底全军击灭,凌河军营在被灭当夜,所在失火,大火烧了三天三夜;前去行刑的刑部官员全部在大火中遇难;

次日,北漠国趁乱攻占凌河州,大殷失最宝贵一片国土;远在中原的御林军大统帅齐策直接疯了,根本不顾陛下的阻拦,连夜策马奔腾前往凌河,最终看到的,却是被大火烧过后,片甲不留的荒凉之地。

凌河州已经不再是大殷的土地,以前凌河的一切都归为了五里州,前来应接大统帅的正是五里州的知府邵承贤。

“统帅大人。”邵承贤对着跪在凌河军被烧平了的根据地,悲哀地伸出手,“大公子的事情,您再难过,最终还是陛下判的啊……”

齐策猛地抬起头,双眼里满是腥杀!

邵承贤依旧脸色如一澜平水,看不见底,他从袖子里,摸出一枚纯白的羊脂玉,“这是我们在凌河营的残垣中,找到的大公子唯一的遗物。”

“尸首……大概已经烧没了。”

统帅府的四公子齐与晟也随父来到了曾经的凌河,他双唇紧抿,站在大火烧过之地的边缘,风吹过,被烧的只剩下白骨皑皑的大漠扬起一阵黑色的灰烬。

有什么粘稠的东西沿着脸颊慢慢滚落,

流入嘴角,在舌尖漫开,

是咸的,

【晟儿,过些日子等到腊月底,大哥就会从凌河回家】【到时候,我们一起放烟花。】

“哥……”齐与稷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一颗颗地往下滚,砸落入大地中,沁入这埋葬着数万凌河将士的黄土中。

“我和爹买了好多好多烟花,”

“可是你,为什么不回家啊……”

黄沙飞扬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