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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陛下啊,”秦尚书似乎挺为难的,“是那尹公子自个儿要求让婉儿留下来的……臣真的半点儿假话都没说,当时臣也在犹豫,因为陛下喝多了……是尹公子让婉儿先来尝试着伺候一下陛下的……”

秦尚书说的真的不假,齐与晟只觉得胸口一阵堵。

两个人在一起过日子,甭管你是帝王还是天下之主,遇到想要共度一辈子的人,海誓山盟后,总是要互相磨合互相理解。

尹小匡是个什么事表面上看起来波澜不惊,其实较真儿的很,拧巴、特别拧巴,一点点小问题都要往心里去记。而他现在又说不了话,这更加助长了他内心纠结的恶风。

为什么齐与晟一下子就相信了户部尚书的话呢?明明尹小匡是齐与晟的宠儿,怎么还能点头同意主动给齐与晟撮合立后之事?皇帝养的金丝雀难道不该是千般阻挡自己的金主娶正室吗?

秦尚书想不明白,齐与晟却一下子就懂了。

从户部尚书府出来,齐与晟就直接打道回宫,早朝也不上工作也不做,武丞相率一干外来使臣站在金銮殿的门外,本来说好了今天接见外臣的。可齐与晟却一摆手,罕见不理政务。

武丞相脸色一下子严肃起来,问陛下,

“难道是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发生吗?”

今天的的会见很重要,来的都是些大战前后与暨过建交十分密切的友国首席臣官。齐与晟却叹了口气,对着那些外交臣歉意满满地鞠了一躬,“十分对不住了,我家小孩……不听话。”

他用的是“我”而不是正常帝王用的“朕”,武丞相一下子就听出来这事儿估计又跟尹小匡跑不了边。外臣纷纷疑惑,表示“这大暨国君什么时候有的孩子啊?怎么也不对外宣布一下!太突然了啊!”

尹小匡说不了话,齐与晟觉得自己若是再把发生了的事情藏在心里,两人面对着面猜闷,这样下去谁能过得了日子?不产生间隙才怪!他从来不觉得那些大男子主义的丈夫在家里有绝对的权威是什么正确的作风,让自己的妻妾必须万事服从于男子,那更不可行!有别扭了就得说出来,问清楚,两人一起解决才能让小日子过的更加滋润。

所以他回到承恩殿后,就直接把正在绣手帕的尹小匡给抱到了床榻上。

尹小匡这些日子一直在学习刺绣,虽然是女人才会做的,但他突然就很想玩一玩,静心。

齐与晟坐在尹小匡面前,拉过尹小匡的手将那挽起的袖子解下来又套回到尹小匡的手腕上,开门见山道,“还是在因为以前的事情,觉得对不起我,所以想让我纳妃生子,留有后代吗?”

“……”

“小匡,三年前的那些恩怨,在你心里还是存有疙瘩,你老是认为欠我的,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