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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秀秀哪管什么叫恶劣的影响,在她看来,家丑不可外扬是真,但好汉不吃眼前亏也是真。眼看着张莲花都蹬鼻子上脸了,她难道还要一再退让?

见张莲花被自己气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出,她又冷声道:“我后来才知道,趁着我去上工,你就把小年和小碗关起来。不是打,就是骂,威胁孩子做一些他们不愿意做的事情。这么阴毒的奶奶,我还是头一回见,都这样了,还想住我们家来,让我们孝敬你?省省吧,我不拿扫帚赶你出去,都是便宜你的。”

周秀秀的声音清清朗朗,每一句话都不含糊其辞,正是因为所有的经历都是真实的,她才没有任何犹豫,一字一顿,说的都是肺腑之言。

裴希平摊上这个母亲,孩子们摊上这个奶奶,算是他们运气不好,但若忍气吞声,就不是他们俩口子的行事风格。

“你还打过小年和小碗?”裴希平的眸光在听见周秀秀说完这话之后,骤然冷下来。

他沉声,眼中闪过一抹怒气,薄唇抿成一道直线,下颚角绷得很紧。

张莲花被他的气势一惊,不自觉往后退了一步。

直到那冰冷的气场几乎要将自己吞噬,她才吞了吞口水,眼睛一瞪:“打孩子咋的了?哪个孩子不被打?”

裴希平的双手在裤缝边握成拳。

小年与小碗是他们疼爱的孩子,他们乖巧懂事,从不会提任何无理要求。过去裴希平以为是周秀秀带得好,可后来,他意识到,是孩子们从小到大的成长经历,让他们不敢出声,只能默默消化所有的恶意。

不管是孩子们的亲生母亲还是张莲花,她们对孩子们造成的伤害都是不容忽视的,若不是周秀秀来到这里,代替他照顾他们,恐怕他现在还不一定能看见自己的孩子们如此可爱活泼的一面。

“你们先去所里。”裴希平的喉结滚了滚,再出声的时候,只是用低沉的声音对几张眼熟的面孔说了一句。

大家听到这话,立马配合地点点头,拉着自己的家属先行离开。

事已至此,还有什么是他们听不明白的呢?这就是个老虔婆,平时对儿子一家刻薄到了极致,眼下有了好处,就恨不得立马来占便宜。都说天下无不是之父母,可有些人却不配为人父,为人母!

“别走啊!”张莲花见大家陆续散去,立马出声,可人家哪会听她的话,只一瞬间的工夫,职工大院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与这小俩口对峙。

裴希平周身的气压低得令空气都变得稀薄起来。

“我一直觉得奇怪,当年我还这么小,你怎么忍心把我一个人关到柴房里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