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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不是那时越红鱼曾去西陲剿匪,还不知安雪采能搞出怎样恶事。

当然安雪采恶心是真, 有人搞事也是真。就像当年兰月娥搞了个苦主当着叶凝霜面哭诉姐姐死了一样,也是差不多的手段。

可这世上也不止兰月娥一个这方面的专业人才,再说人家底子更厚,手段更厚黑。这个世界是公平的,你能使手段算计别人,别人也能同样算计你。

朝廷下旨只是舆论威压,各地慢吞吞的调兵也需一些时间。更不必提各地豪强内心打着小算盘,盘着自己小九九,计算能从中摸到什么好处。

虽然如此,这年九月,安雪采津州内部已经闹起来。城中几名富户也不止吃了谁的粮,打着反安的旗号,驱动几百蓄养的奴仆,竟一路杀向太守府。如此闹了大半夜,为首几人竟莫名逃出城去,号称受到安雪采的迫害。

安雪采一直纵容兰月娥敲诈,说他加以迫害也不算冤枉了。只是若无人背后煽动支持,只恐几个商贾也提不起这个胆子。

这九月之乱就像安雪采结结实实的挨的第一记巴掌,打得安雪采怒火中烧又无可奈何。

此事一番宣扬,更是安雪采压迫百姓,鱼肉津州的证据。你不施政暴虐,百姓何至于此?

这事性质就有那么点儿严重。

津州内部百姓受到鼓舞,不堪其扰,搞点平民起义。

安雪采新纳的贼首张川也被人挑拨,疑自己会被安雪采摘脑袋灭火,因而背主叛乱。

毕竟安雪采正被朝廷呵斥,处境不妙。万一安雪采想试着挽救一下名声,试图宰了张川解围呢?他这样子的猜测,竟有点那么味儿了。说到底,安雪采也不是个厚道人。与其被安雪采渣一渣,倒不如使安雪采被渣。

外压之下,津州内乱又起。

之前河州被南安王威逼是难,可与安雪采如此处境也不算什么。南安王是以力威逼,以利相诱。而安雪采是全方位被搞,内忧外患一起爆发,人家使得还是复合型组合拳。

叶凝霜性子虽日益沉稳,却并未泯灭人性,自然有些幸灾乐祸之感。

想到当初自己不要面子,和离之后才去津州求援。那时候她权衡利弊,放低身段儿,跟安雪采分析大局。可安雪采懂得见鬼的大局,不过是趁机冷嘲热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