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陷井里还掉进去一只黄山羊,受了惊的黄山羊用头上的角把老四戳得浑身是洞,整个陷井里全是他的血,他也已经陷入昏迷,无论如何也喊不醒了。

别人都说,老四受了那么重的伤,肯定活不了了。

白正乾疯了似的,背着老四就往县城的方向赶——听说县城里有洋人开的教会医院,肯定能救老四!

于是白正乾把老三安顿在族人家里,和老二一块儿轮流背着老四,能搭上便车,就跪下给人磕头,求搭一段便车,搭不上便车就走路。他们花了一天一夜的时间才赶到县城,找到了教会医院,勉强救回老四的命。

结果老四一醒,就拽着医生护士的手,哭着喊:求你们给我哥哥们治一治脚……

原来,白正乾和老二的鞋早就已经磨穿了,两人一路奔行进城,脚板底已不知磨破了多少层,鲜血淋淋又血伽垢垢的。

忆及往事,白正乾的眼圈儿红了。

老二、老三和老四也不由自主地回忆起兄弟几个相依为命的时候,人人眼里蕴泪。

四叔公、七太婆等宗老们就劝道——

“正乾啊,你们兄弟一场,这跟陈氏无关,是你们自己的缘分啊。”

“是啊,再说了,这也只是一个猜测,未必做得了准。”

“你们把陈氏处置好就行,别的就算了,莫要伤了兄弟和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