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瓶汽水(不小心睡了个顶流怎么办?...)

甜渍情诗 鹿灵 6126 字 6个月前

终于意识到不对了,颜乔赶紧背过身去,不再看他。

不是,这人怎么一点儿不避讳啊……

身后窸窣的换衣声终于停下,她隔了一阵子才慢吞吞回身,正好撞上他噙笑的眼。

沈景泽饶有兴致地看她,“你躲什么,是没看过?”

这回他是真的在笑,虽然她不知道原因。

颜乔反应过来他是说之前:“那……和这……不一样。”

“哪儿不一样?”他像是仔细地思索了会儿,“哦,那天我脱光了。”

她终于像只被他惹毛的猫,满脸通红:“……沈景泽!”

这人一点脸皮不要似的,还好端端答她:“嗯?”

后面却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她像只泄了气的小皮球,软趴趴地抵着椅背:“你去表演吧,好不好?”

他笑,走之前摸了摸她的头发,低声说,“好。”

舞台上的沈景泽真的不一样。

她不知道如何形容这份不一样,他是他,又不像他,完全夺目、热烈、璀璨,任何人都挪不开目光。

任何人都要中招。

演唱会结束,但他们还有采访和结束工作,颜乔等着等着就睡着了。

最后她是被雨声砸醒的,又下大雨了。

睁开眼,休息室只剩沈景泽一个人。

她问:“他们呢?”

“都走了,”沈景泽扬眉,“你以为他们像我,还好心等你?”

“谁等谁啊……”她忍不住小声抱怨。

车开不进来,他们得步行一段路,但今晚天气实在恶劣,还没走出两步,她全身就已经湿透了。

大雨中,沈景泽问她:“回去要多久?”

“开车一个半小时。”

终于上了车,颜乔心想都淋成这样了,回去肯定得感冒。

沈景泽发动引擎,声音混在敲击车窗的雨声里,滴答不明。

“先去我家洗个澡,雨小了送你回去。”

沈景泽家很大,但浴室只有一个。

她惊异于这奇妙构造,被男人一语带过:“这不是没想到会带女人回来。”

末了,他神色如常地补充:“下次会注意的。”

注意你个头注意!

这人不要什么脸,但风度还可以,让她先去洗,他随后。

颜乔没衣服,穿的是他宽大的t恤,但没关系,她自己的衣服也都是这种宽松风,穿上也没什么不习惯。

她在客厅等雨停,结果没等到雨停,等到□□着上身的沈景泽从浴室走出来。

颜乔发出疑问:“你为什么不穿衣服?”

他挑眉,“这不是给你穿了?”

你家难道就一件上衣吗?

没等颜乔再问,沈大顶流又开口了。

“你挺厉害,”他说,“穿着我的衣服,还质问我为什么不穿?”

颜乔也不知道自己的脑子为什么突然抽了一下。

她问:“真的很厉害吗?”

男人顿了顿,“什么?”

“见面三次,你说过我三次厉害了。”她觉得自己今晚好像疯了,因为她竟然抬头,看着他的眼睛,真挚地又问了一遍——

“真的很厉害吗?”

“……”

沈景泽就那么盯着她,直到头顶吊灯变得愈发昏黄,气氛愈加浓稠,她终于意识到自己好像搞砸了什么,慌乱移开目光。

但是迟了,男人已经大步朝她走来。

她不会选位置,卡在沙发死角,他轻松就捉住她的手腕悬在她头顶,然后含住了她的嘴唇。

他哑声说:

“那我得试试。”

他身上有沐浴露的香气,是低而凛冽的木质香,闻得人头脑发昏,更何况这人还在厮磨她的嘴唇。

他轻轻吮吸,舌尖舔舐得她骨缝酥软,男人让她从适应到放松,逐渐探入她宽大衣摆里。

灯光旋转,沙发很软,外面雨还在下,声音却听不真切,耳边只剩他沉而湿润的呼吸。

最后闭上眼的时候,她想,不能怪她,要怪得怪今晚的大雨,得怪她出门前喝的那罐果酒里的酒精,得怪这场演唱会。

舞台聚光灯照向他的那一秒,没有人可以不心跳。

后来她沉沉睡了一觉,好像被人抱回了床上,但意识还没清醒几秒,就又睡着了。

到底不是在自己床上,睡得不够踏实,凌晨六点多时她醒来,轻轻掀开被角。

雨已经停了,她想回去收拾下,今天还有事。

但刚坐到床边,就听见身后传来人声,他大概是刚醒,声音里带着困倦而沙哑的慵懒。

“老板,这次打算留点什么?”

“……”

颜乔失语,好半晌从口袋里摸出个小玩意,突然笑了。

她回头:“泡泡糖贴纸,行吗?”

她在演唱会门口的小卖部发现的,小时候经常吃的方块泡泡糖,里面会送个贴画,沾水能贴在手上。

沈景泽偏头看她,细碎日光越过窗帘从他身后投落,给他瞳仁覆上一层雾蒙蒙的光。

男人敛着眼朝她笑,伸出手背放到她面前。

“行啊。”

……

后来坊间八卦传言,顶流沈景泽为了乐队的新演唱会,特意增添了一枚纹身,以此呼应演唱会“生而张扬”的人生态度。

粉丝间更是群情激昂:“是超级凶猛的黑色纹身!”

第二场演唱会,男人抱着把电吉他,纹身的真容展露,是……

一个正在吹泡泡糖的木偶小人。

彩色的,贴在虎口的位置,超萌。

没过两天,室友回外婆家探亲,颜乔一个人在公寓看电视,大门突然被敲响。

她拉开,沈景泽站在门外。

男人抬眉,有理有据,“纹身掉了。”

“……”

她转身去客厅拿手机:“干脆我给你买一桶吧这样你每天自己换着贴——”

回头一看,他已经关了门,十分自然地跟着她走了进来。

颜乔:“你怎么进来了?”

“你不欢迎我来做客?”

好一招反问。

颜乔哑口无言,拿了个杯子给他倒水,心想得尽一下地主之谊吧,于是开口找话题:“那个……纹身……你后背上是不是有一个来着?”

“嗯。”

她回忆了一下,“好像还是个女人的脸,头发上有串缩写。”

说到这里她不想说了,然后开始按着遥控器换台。

客厅内安静了会儿,然后响起男人的笑声。

“你自己先提的,怎么还吃起醋来了?”

“我吃个屁的醋,你少往自己脸上贴金,水喝完了吗,喝完快走。”

他慢悠悠地,“没喝完。”

“没喝完也走。”

“……”

他抬眼,笑:“不是前任,是我妈妈,我刚出道时她去世了,想做点什么记住她。”

她愣了好半天,这才小声:“对不起啊。”

“没事,不知者无罪。”他说,“都是过去的事了,她也希望我往前走,过得快乐点。”

颜乔:“你什么时候出道的?”

沈景泽瞧了她一会儿,又像在笑:“不该对我没了解啊,”顿了顿,“前天晚上不是还说喜欢我?”

他听到了?颜乔脑子开始嗡嗡响,采取否认战略:“没有啊,你听错了。”

男人可没那么好糊弄,一双清明的眼瞧着她:“你不能因为是在床上说的,就不准我相信。”

“那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哪有能信的,”她脖子一梗,“你知道吧,我就是男人。”

他垂眼,看了会儿手心,像在回味什么。

“看手感不像。”

“……”神经!

三小时后,她突然觉得男人很有心机,因为她现在有点儿愧疚,看他睡着也不忍心叫醒。

他最后是笑醒的,如同做了什么很奇异的梦,颜乔骇然地盯着他,被他笑得浑身发麻。

男人拾起她的手揉了揉,动作缓而懒散:“你猜我刚刚做了个什么梦?”

“……”

“梦到你很严肃地跟我说,事不过三,我们没有第三次了。”

颜乔无言:“你脑子没事吧——”

骂到一半,男人擒住她手腕压到墙上,距离这么靠近,能看清他根根分明的睫毛,她难耐地挣了挣:“……你干嘛。”

“试试我们还有没有第三次。”

夜幕沉沉降临,她抬起眼,与他鼻息相对的距离之间,突然失言。

他的眼睛好像动了一下,不知是为什么。

男人明明是说要试试的,但最终没有,只是低下头,亲了亲她的鼻尖。

他离开后没多久,应该是到家了,给她发了条微信:【上次你来,有个包忘记带走了。】

她记起是有这么回事:【没事,里面都是些吃的,就给你留着吧。】

沈景泽打开包,发现里面确实有零食,不过全是零食袋子,都被她吃光了。

唯一仅剩的——

是一瓶熟悉中又带有些许王霸之气的,瓶装汽水。

玻璃瓶身,上面落着四个中文大字:盐渍凤梨。

记忆回到曼哈顿,再回到第二晚。

“……”沈顶流看着这瓶橙黄色的汽水,陷入了对宇宙的沉思。

后来沈景泽养成了定时“拜访”的好习惯,她们偶尔也会和乐队一起吃饭。

颜乔也问过室友:“你跟他们怎么认识的?”

“有个鼓手是我高中同学,他们最近接了一个电影的插曲,电影是关于俩独居女孩儿,所以就说经常约我们一起吃吃饭,看能不能找点灵感。”

颜乔不忙的时候也挺配合,甚至还去他们的录音室一探究竟。

他们是国内正当红的乐队,是实打实靠作品走出来的,出圈的歌很多,大部分歌都是沈景泽写的,一如这人的性格,又懒又拽。

后来大家在录音室聊天,不知怎么就聊到感情这方面。

有队员笑:“我们也不是爱豆偶像什么的,所以粉丝对这方面看得很开,尤其是小郑和阿麦,简直是在粉丝眼皮子底下谈成恋爱高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