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经历过失乐状态的生命，很难想象那种无尽的空虚……

虽然以她的精神与思想还是可以承受的，尤其是早已对神河体生命的孤独和空虚有了些自然的倦意，失乐也未必不是一种解脱。

可是再次从失乐转为有感，那种强烈的反差感带来的冲击也极其强烈，就像是黑白的画卷里忽然又有了颜色……

不矫情地说，这的确不失为一种巨大的失而复得。

但是她知道，眼前这个混账家伙可不是什么好心人。

刚刚要不是她出手阻拦，这家伙怕是真的能亲上来。

他就是故意逼她操纵这具身体。

“但我是真的很想你，凯莎……”王逍的一句话就让她轻轻翻白眼。

“为了你，我绞尽脑汁地才想出了这么个办法，又用了十几天来研究实现，”王逍真诚地望着她：“我觉得你也是特别思念我的，不然你怎么会一直跟在我身边，不忍离去。

你不知道，每天感受着你的存在，那种明知你在却无法触碰的感觉，我的心情真的是……”

“够了。”凯莎翘着二郎腿，看着他轻轻哼了一声：“你技高一筹，没什么可说的，不必虚言放浪。”

王逍闻言笑了笑，倒是没再调戏。

凯莎当然是聪明人，而且曾是已知宇宙最高智慧，自然一眼就能看出眼前是什么情况。

为了解决凯莎强行窥视又不受威胁的无解问题，他只能强行给凯莎增添一个弱点，而且这个弱点对于凯莎来说也是无解的。

他为凯莎恢复了神河体的感知，这是绝对的好事。

这具新身体，甚至都不能算分身，而应该算是凯莎的本体，因为她的新的生命形态同时建立在神圣原子以及这具身体上。

这并不是分身那种随时切断而对本体生理毫无影响的技术。

从科学伦理上，是应该这样区分的。

当然，从思想上这种伦理逻辑还是不容易被接受。

然而，这些听上去一切都好，但这种生命形态却并不是凯莎自己可以控制的。

仅凭这具第二代身体，凯莎在他面前毫无抵抗能力。而且凯莎甚至没有办法切断这身体与神圣原子之间的联系……当然，她会不会愿不愿意切断也是个问题。

就算是自杀，他也能很快再造一个。

物质身体无法反抗，神圣形态应该也不会有什么干扰现实的操作手段……

“不过不管怎么说，你对我实在是有些过于关心了。”王逍没再卖关子，而且倒了一杯清茶，递给凯莎。

凯莎自然而然地接过，端起茶杯轻轻啜饮了一小口，秀眉轻扬，似乎有些愉悦的样子。

倒是闻言看了看他，轻挑着嘴角没说什么。

就算现在被制住了，也只是意想不到，她并不后悔一直关注着王逍的能力和行为。

她现在认识到的王逍，和她曾经见识甚至猜测的，都隔着九九八十一层。

乃至于看凉冰的好戏，都是她曾经很难想象的。

“有些话说透了就没意思了，我只有一个要求，不许窥视我的行动以及王道星的事物，并且不能泄露给任何人，就算是天使。”王逍看着凯莎说道：“你自己保证，我也会有我的检验方式。”

“那不行。”凯莎翘着腿微笑摇头：“对于我的生命形态来说，这是基础自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