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中了三四枪，又被扎了六七刀，全都没在要害，所以死得还挺慢的。”

好在她对自己够狠，在关键时刻也没放手，算是跟危险反派同归于尽了。

或许连她自己也没察觉，在讲出这番话时，含着难得示弱的语调，仿佛是希望得到他的安慰一般。

这可能是她撒娇的最大限度了。

裴翊心疼地叹息一声，他忍不住揉了揉她的头顶，眼底满是歉意：“归根结底，是我做得不够好。”

霍银汀看着他的眼睛，正欲再说点什么，忽听不远处脚步声渐近，像是有人过来了。

裴翊不动声色放下了手，她也往旁边挪了一步，与他保持恰到好处的距离，免得惹人怀疑。

出现在视野里的女孩眉清目秀，神情看上去有点怯怯的，正是李惠君。

“是……裴先生吗？”

她只叫了裴翊。

裴翊身形一顿，他抬起头来看她，眼神已恢复了惯常的冷淡疏离，总教人背脊生出凉意。

他问：“有事？”

李惠君迅速看了霍银汀一眼，数度欲言又止。

霍银汀很识眼色，人家想单独聊天，她在这碍眼了，当然是回避比较明智，正好也让裴翊探探对方的心思。

“二位慢聊，我先走了。”

鉴于外人在场，裴翊并不好刻意挽留，但他心里是不悦的，而且这种不悦只针对李惠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