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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大人,您出身世家,怕是不知,市井百姓最爱瞧热闹,也最爱谈论热闹了。米行与锦记绸缎庄两日之内接连死人,此刻茶楼内定然都是在议论此事的。我们若便装前去旁听,说不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姚征兰道。

顾璟问:“你可有带便装?”

姚征兰道:“为了以备不时之需,恰好带了。”

顾璟瞧着她脸上那丝压抑不住的兴奋之色,道:“那便回去换上吧。”

姚征兰出去之后,顾璟去屏风后脱下官袍换了身家常的长袍,整理好衣冠出门一看,发现姚征兰居然已经换好衣裳在外头等他了。

她头戴儒巾身穿长衫,做书生打扮,除了容貌太过明丽略显女气之外,还真是让人雌雄莫辨。

顾璟看着她头上那顶半新不旧,她戴着大小正好的儒巾,便知这女子在闺中恐怕也没少扮作她兄长偷跑出去游玩。

不过此乃别人的家事,与他无涉,他自然也不会多嘴去说。

“顾大人,方才忘了把这个还你了,谢谢你。”姚征兰双手呈上他昨日借给她的香囊。

顾璟接了,看向她腰间的荷包,问:“那上面绣的,可是獬豸?”

姚征兰点头:“正是。”

“可以借我一观吗?”

姚征兰解下荷包递给顾璟。

顾璟细细看了。

上回在米行她说范氏的绣工好,可在他看来,这个绣獬豸的人,才是真正的技艺无双。受他母亲影响,他也挺喜欢精美刺绣的,但是他又有些特殊的癖好,不论多好的绣品,只要让他看到一处针脚走向僵硬抑或绣线之间有交接冲突之处,他便弃之不要了。而他所在意的这些,旁人往往都看不出来,经他指点看出来了,也说无伤大局。总之不会像他那般觉着难以忍受。

可是这个荷包上的獬豸,从头到脚无一处不自然不圆满,看得他心中大为舒畅,简直爱不释手。

院中人多眼杂,他也就没问姚征兰这荷包是何人所绣,看过之后便递还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