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蝶专注地凝视着温敛故的双眼,似乎在判断这话是真是假。

温敛故笑吟吟地与她对望,甚至还有闲暇心情将那玉枯木雕放在桌上摆弄着。

木雕被他端起又倒下,倒下时,又被他手掌接个正着。

万事万物皆有定法,譬如玉枯木芯外的形状天生整齐,譬如蝴蝶兰不该在冬日绽放,譬如元旦节庆时的烟花就该色彩缤纷,譬如月光自有归处,永远无法为一人停留。

温敛故知道,倘若别人在此,比如他的那个好师兄,定然会放江月蝶离开。

可是凭什么呢?

明明是她先打破了定法。

她更改了玉枯木的形状,她让蝴蝶兰在冬日绽放,她令烟火成了纯白,从此以后就连雪色也似落满了星光。

她又凭什么妄想自己能够在打破一切后,安然地一走了之。

温敛故垂下眼帘,长长的睫毛遮蔽了眼中浓稠得化不开的欲念。

他偏要留下她,据为己有。

眼底的晦暗不明江月蝶看不真切,她只能看到他扬起的唇角。

此时此刻,非但没让江月蝶觉得温柔,反倒有几分鬼魅妖曳。

“不信么?”温敛故眨了下眼,牵起嘴角,扬起了一个无比温柔的笑意,“是啊,我开玩笑的。”

对上他柔和的眉眼,一股冷意从脊背上窜,江月蝶浑身一颤。

毛骨悚然。

……他绝不是在开玩笑!!!

见江月蝶坐在原地未动,眼睛一直紧紧地盯着他,温敛故仿佛明白了什么,兀自点了点头,声音含笑,又带着几分遗憾。

“你看出来了啊。”

看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