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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豆迫不及待,打开铁皮盒取出锈迹斑斑的小刀,小心翼翼拆开信封。

吴会萍信里说:一切尚好,勿念。

信纸上一个鲜红的印泥手印像在青豆的心上挠了一爪子。

青松问,尚好是什么意思?青豆也奇怪,这完全不是吴会萍会说的话。她新找的代笔人估计是个读书人,把她的口语书信化了。

一双儿女对着那六个字什么信息也没看明白。

照明灯泡来回钟摆,力不从心地发出昏沉的光,晃得人心里越发荒芜。

半夜,兄妹俩还在说话,青豆问墙角搁的那几盆五针松干嘛用的?

青松说北方在炒君子兰,好多人都发了,一盆花能卖几千美金,最近这带时兴五针松,他倒腾来几盆,养一阵,到时候找人修剪,价好呢。

“能成吗?”植被也能卖钱?小南城的人闲钱这么多?别是被人骗了。

青豆半信半疑间,青松已经打起了轻鼾。

“二哥睡了吗?”

半晌,没有回音。青豆翻个身,喃喃道:“二哥,你比大哥俊”

是实话。程青柏轮廓硬朗,约莫是聪明,头大一点。程青松从小鬼头鬼脑,脑袋像个锥子。要说观赏性,肯定是小一点的更佳。

她琢磨半天比对出来,结果下铺的人早入了梦。

程青豆盯着距离自己半身的石灰墙顶,听着青松的轻鼾,想着韦小宝,来小南城的日子就这么从1982年捱到了1984年。

作者有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