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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豆拿皂角洗发膏搓沫,堆在素素头发上给她细细揉头。她很羞,非要素素背过去。素素奇怪,你在澡堂子里怎么洗的。青豆表示,那大家都不认识啊。

素素:“那你就把我当不认识的呗。”

青豆:“那不行的。这么漂亮的姑娘,不认识我也会想要认识一下的。”

素素笑得不能自已:“你把你哄女孩子的招数拿个一二成对付顾弈,他估计命都给你。”

为什么是顾弈,对付别人可以吗?话在口中转了转,青豆又没好意思说出口。

烟笼清水,月笼纱。夜如半透明花朵,慢慢剥开皎洁花瓣。

她们越洗,月光越亮。瓦房有一扇小窗,被她们用白布遮盖,又没遮牢靠,半透出窈窕的人影和嶙峋的肩头。

显然,这布只能用来防君子,防不来小人。

她们以为外面是君子,殊不知,晚上没有男人是君子。

多么活色生香的画面。那片皎白月光泛滥在少女每一方寸的肌肤,照得人口干舌燥。后屋波光粼粼,有水波,有柔波,还有荡漾的心波。俩姑娘娇声笑闹,水声不断,搞得外头的男生心猿意马,仿佛钻进了聊斋故事,误闯了香艳的港片镜头。

这帮人西瓜吃多,借故争先排队撒尿。

茅坑和杂物瓦房共享同一片顶,中间隔着一面薄薄的砖墙,水线射进厚沼,砸出的闷墩声音清晰传到青豆素素耳中。

人一来,青豆便停下,人一来,她就不说话,搞得素素不耐烦,戳她脑袋,“你是在听他们撒尿吗?”

“我没有”青豆只是普通的不敢动。

茅房和瓦房之间抽空了三块砖头的空间,用来放草纸。若是坐便,一旦往木杠子上一坐,是能通过缝隙看见里头情况的。

青豆一听人来,便竖起耳朵,想知道是大的小的。

素素一瓢热水浇得她视物模糊:“想那么多干吗,赶紧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