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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豆回头。那师傅为难地佯装叹气:“两块五。”

青豆知道, 这番推拉都是演戏, 脖子一伸正要继续讲价,身体猛然腾空

顾弈看不得劳动人民这么辛苦, 眉头紧锁地把青豆箍进臂弯, 强势往车内送:“麻烦您了, 师傅。”

蹦子突突发动, 扬起灰土,颠簸上路。

青豆瞪着顾弈,压低声音:“你很有钱吗?怎么不想想你夏天开车搬货的时候,有多辛苦。”

顾弈看着她愤怒的眼睛,好笑道:“我不觉得辛苦啊。”

青豆失语。活该!

顾弈问她还剩几门没考,青豆本来生气,想想又算了:“两门。还差信息工程和选修的纺织技术。”说着,她想起件好玩的事,“下学期,我们近代光学量测技术这门课,是你爸来教”

青豆听说此事,颇感神奇。顾燮之对她来说是个有些遥远的人。虽然他英俊温润,才华横溢,但某种意义上,他和邹榆心一样,有些虚,可能是太好了,太面面俱到,让青豆自惭形秽。

顾弈则太实在,像面墙壁。大概是他们两人气质的负负得正吧。

顾弈对顾燮之一点也不好奇,转而声讨她:“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

知道要来火车站接他,却能憋住这么久不打电话。

青豆结巴:“我没有事情跟你说。”

就知道。顾弈目光移至胶帘外,不再说话。

青豆眯起眼睛,不许他生闷气:“那你干吗不回信?”

他阴阳怪气学舌:“我没有话跟你说。”

顾弈不喜欢写信,不喜欢写作文,很多东西一句话就可以问清,听语气和气顿就知道,干吗非要等一个月辗转拆信呢。拆完了他一个字也憋不出来,只想打电话,跟她说两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