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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及控制的气息在幽暗的环境里显得别有用意。

青豆一噎,只得咬唇,摸到藏在墙砖里的钥匙,进门前先敲敲门,确认没人,才没甩开他的手。

由于感光材料的卤化银对光敏感,暗房没有明灯,房内特有的色调就是不敏感的橙红色。照在人脸上,是没有血色的鬼魅。

南城大学很多学生勤工俭学,校内做倒爷。除了学校小卖部,校内各个宿舍也是商品临时购买点。

摄影社也不例外。

经费不足的小社团,除了广州大佬社员赞助,外出活动经费全靠自己挣。墙面的固定夹挂着两排照片,是社员接的外快。他们洗黑白照片,宣传点是价廉物美,比外面便宜,比外面认真。

青豆自豪介绍:“看!我们的小根据地。”

“这里现在变成这样了。”顾弈环顾屋内,“我小时候,这里就是个杂物间。”

差点都忘了,这片校区是理工大学之前的校区位置。他过去混迹于此。

暗房位于负半层楼的位置,层高很低,不足一米九,顾弈能感觉自己刺棱的发尖摩擦过墙灰,一个劲往身上掉灰。

他只得稍稍躬身。

并非故意,前倾时鼻尖擦过青豆的耳垂,呼了她一长道烫人的鼻息。

她察觉,有些痒,头偏着闪躲。

顾弈出了口气:“有点挤。”

“嗯。”青豆没看他,“你小心点,别撞到头,我给你拿凳子。”

这暗房只有两张凳子,一张钢折一张方凳,落座需要门槛,不是谁都能坐稳当的。

顾弈落座前,手撑了一下,凳腿瘸得厉害。他支着腿,撑在一节室内台阶上方才稳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