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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年三十,卖票的都下班了,去了也没票,我给你们找个地方住一晚,你们明天早上去买票。”

顾弈开到百花巷,在门口的花盆、木板、窗缝里下摸齐两把钥匙,让他们进去。

顾梦左右一扫,哎哟了一声:“我以为好歹有张床呢。”

“有的睡不错了。”顾弈白她一眼,指了指墙架子上的零食饮品,让他们看着吃,别弄乱了。接着没多废话,转头又回了爷爷家。

鞭炮声热热闹闹。

顾梦和黑子玩了两把台球,兴致缺缺,把行李里的衣服全取出来铺地儿,准备晚上盖在身上取暖。

她嘀咕,这小子是想冻死她。黑子说,你弟人不错。

顾梦正要回应,折叠的毛衣里掉落下来一个红包。

看得出是仓促硬塞进去的,红包都折了,里面的八张一百块簇新簇新,在灯下反光。

黑子也看见了:“谁给的?”

顾梦指尖拨了拨,垂眸半晌,吸吸鼻子:“管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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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整个春晚,顾弈像看了场木偶戏,每个人都没有表情,笑也是强扯出来的。好不容易到家,以为会好点,谁想到邹榆心和顾燮之吵得不可开交,比外面的鞭炮还要响。

好不容易闹到天亮,隐隐有睡意,又要爬起来去爷爷家吃新年的第一碗红枣年糕汤。

餐桌上,他们又开始了新一轮压抑的会谈。

愤怒是最好的提神剂,老人应该也没睡好,但聊起孙女终生大事,精神矍铄,条理清晰,滔滔不绝。顾弈没有情绪,强支在那里东倒西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