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的声音带着笑意:“夫君竟还有跟人比儿子的这一天,咱家大郎远哥儿能文能武,哪里不如三房那一串不成器的?”

明殊却意不在此,眼睛直勾勾盯着外头,失魂落魄:“如此三房人丁兴旺,倒显得我们大房冷落许多,阿忆……”

月奴和怀宁郡主同时反应过来,明殊铺垫了这么多,只怕他接下来才要说正事。

月奴急得背上冒了一身汗,她要专心致志查明母亲早逝之谜,万一让石姨娘提早进府,搅浑了水可如何是好?

怀宁郡主手中的银杵一顿,她匆匆回府,还没顾上查夫君在外头的事情,万一他今日要说的是此事,那自己处于被动,可怎么应对?

明殊还在斟酌字句,忽然听得屋内月奴哭了起来:“娘!娘!”打断了他。

怀宁郡主松了一口气,她安抚又内疚的看了夫君一眼:“月奴刚来,水土不服,我去看看孩子,有什么话回头再议。”

她进了内室抱起月奴,小声安抚她:“可是魇着了?”声音一如既往的温柔,可月奴却感觉到母亲的身体在不断颤抖。

原来是这样!

那么前世这个时节爹是不是也跟娘亲挑明了石姨娘母女三人的存在呢?

没有今天自己的有意打断,那么前世爹是不是就会将这件事告诉娘?

月奴使劲回忆也想不起前世里这几天爹娘的事情,也难怪,她当时尚幼,又从边城来,哪里会想到留意爹娘发生了什么呢?

也许当时爹顺利告诉了娘,娘心慌意乱,在心神不宁的状况下被驺虞吓了一大跳,自然没有心神应对,更没来得及收拢缰绳,才最终酿成惨案。

却是老天爷也在帮他们,外头的小厮在槅扇外大声通传一声:“裴侍郎来探访郎君哩。”

裴侍郎和明殊同属门下省,是明殊的上司呢,明殊不敢怠慢,忙起身去外头待客。

郡主直起身子,扬声吩咐外头的翠兰:“张罗糕饼茶点,裴侍郎是福建人,上那龙凤团茶。”

娇妻贤惠,明殊自然脸上有光,他得意的迈步往外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