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她们两人吃得香甜,月奴也笑眯眯喝一盅淡茶,她可不想两人成了仇人。毕竟都是一个学堂出来的伙伴,何必仇馁相向?

而中楼的一间包间里,赵祐面色凝重从包厢里出来,他盯着外头无垠的夜空吸了口气。

上次他去禹王台去询问那守墓人,得知母亲的侍女后脑勺带伤,显然是被什么重物砸死。

一会功夫苏颂摇头摆尾的过来拍他肩膀:“喝多了?”

赵祐摇摇头,那点酒怎至于?又冲里面把头一歪:“那位呢?”、

苏颂往酒阁里头一瞧,笑上一笑:“睡着呢,没想到宋亮喝酒不成,只不过几盅,倒醉的不省人事。”

又问赵祐:“怎的?”

他们两人自小长大心意相通,赵祐也不避讳他,当下说:“今日又有青州那边带来的消息,道是终于找到了另外一个辗转嫁了人的侍女……”

苏颂眉头一皱,眼中蓦然精光四射,他是知道这桩事的,那个侍女从前虽然不是赵祐母后的侍女,想必是因为这个原因才能平安无事的到年龄出宫,可她与赵祐母后一位贴身侍女关系亲密,想必能从她嘴里问出些什么。赵祐这几年一直在派人追查此事,没想到总算有了结局。

赵祐点点头,站在空无一人的楼阁间静默不语,夜风从敞开的悬窗里吹了进来,吹得他腰间悬挂的一枚荷包穗子也迎风飘摇。

那是他母后所绣,自从五年前他觉知母后死得蹊跷之后,便开始建立起自己的臂膀:钱财、朝臣、暗卫,事到如今他的力量已经逐渐积蓄起来,便是与刘后分庭抗争也毫不逊色。

苏颂试探着问:“等寻到人,你当如何?”

赵祐苦笑:“养着。好吃好喝在安全的地方供养着。”

他这些年搜寻的人证物证已经足够扳倒刘后。

可他不敢动。

因为上面还有个官家。

官家极其宠爱信任刘后,刘后出身低微,却在后位上稳坐多年,连子嗣全无却丝毫没有动摇她的位子:每每朝中有大臣以充实子嗣为由劝谏官家广扩后宫,官家都会不由分说主动辩解是自己德行有亏导致子嗣单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