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呐呐呐呐呐呐呐

“倒不是什么大事,修仙之人理应胸怀宽广,何须斤斤计较这些小事?”

江望之果然没有生气,他笑着走到了韶阳羽伪装成的“少年”身前,眼中划过了满意。

因为事发突然,这一次前来参与比试的人实在良莠不齐,看了几日,不是太胖就是太矮,勉强都过得去,面容又长得不算好看。

端儿看了许久都不满意,眼看着雁沂端的身体越来越糟糕,江望之心中也发着愁。

这可是他好不容易从谢家那里求来的秘法,尽管谢家的秘法中写道“需以亲人血脉为引”这点,江望之做不到,但他有另外一件可以替代的东西。

那就是雁沂端的母亲,苏芝月的血液。

而如何唤醒苏芝月,又是一个难题。

江望之这些日子翻遍了古籍,也未搜罗到与此有关的信息,最后仍然是谢家将一则古方赠予了他。

算起来,江望之的“生意”,谢家在其中可也是占了大头的。若论在这世上谁最不希望江望之去世,谢家排第二,无人排第一。

尤其是对于江望之选择了雁沂端这件事,虽然不知其中秘辛,但诸如雁、谢这样的大家族中,谁没几件隐秘之事呢?看破不说破罢了。

这其中,自然也有谢家很是支持雁沂端作为江望之的继承人的缘故。

要是他们自己,绝不会选择雁沂端这样性子的子弟继承家业,但若是利益相关的“老朋友”,他们可就再赞同不过了!

又蠢又没脑子,身体现在也垮了,即便是用“令牌”移魂换体,八成也就是个被药吊着的命。

江望之没什么修炼的天赋,这辈子一眼看得到头,等他去了之后,这笔大好的“生意”还不是仍由他们拿捏?

所以谢家十分积极地寻找与此有关的秘法,到了最后,竟然真的被他们找到了。

若要唤醒苏芝月,除去那些必要的材料外,还需要上古神兽的血脉。

而凤家之所以姓“凤”,传说中,他们就是拥有着凤族的血脉。

江望之心中百转千回,面上却分毫不露。

他看得出来,端儿对面前这个青年很满意,而江望之也对这人的容貌很满意。

清秀端雅,如玉翩翩,虽然眉目锋利,带着几分冷肃,但却一点也不让人觉得生厌,反而发自内心的生出了一股亲近之意。

只这一眼,江望之就不会责罚于这位青年,不过当着众人的面,江望之总不好直说,于是他笑了一下:“这位公子倒是面生?难道昨日并未露面?”

姬冰玉心里翻了个白眼。

装,你在装!

光是今日凌晨大师兄闹出的那番动静,姬冰玉就不信这江望之并不知道。

确实如此。

江望之好歹也是城主府的掌权人,又怎么可能真的不知道面前这位青年的存在?

别的不说,光是那侍女的性格就足够泼辣,那名叫“长孙越”的青年不过是少年慕艾,前去攀谈而已,竟然就被那侍女直接去了子孙根。

起初江望之得知此事后,皱眉不已,觉得这名叫“云扬”的青年也未免太过不知好歹,然而今日一见,江望之原先的不悦之情顿消。

别的不说,那长孙越连一个侍女都制不住,也实在不配出现在此处。

真正直面江望之时,韶阳羽倒是稳得住。

她这些年也成长了许多,微微垂下眼,按照约好的说法,对着江望之一拱手,抬起下巴,故作骄矜道:“昨日不知深浅,在下实不敢下场。不过今日一见——”

韶阳羽故意看向了那国字脸弟子,勾起唇角,露出了一个不屑的笑容:“不过尔尔罢了。”

国字脸当即大怒,他大步向韶阳羽走来,若不是有奴仆死命阻拦,恐怕他的拳头都已挥在了韶阳羽的脸上。

“小子,你别只躲在人后说些狗屁话!”国字脸怒道,“你敢不敢堂堂正正与我比试一场?!”

不等江望之阻拦,韶阳羽已经应战。

“有何不敢?”她抬着下巴,一派倨傲。

两人就这么上了擂台,结果毫不意外,尽管将修为压制在练气巅峰,但是韶阳羽所拥有的战斗经验实在是太过丰富。

上场后,国字脸忽然觉得不太对。

这、这弱不禁风的小白脸怎么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

在场上时,韶阳羽神情不自觉地流露出了认真。尽管知道此人绝不会是自己的对手,但她仍旧提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迎接战斗。

台下之人只见这位看着骄矜的青年在上场后身姿极其灵活,他的对手根本挨不着他的身形。只见青年趁国字脸不备就是一记勾拳,直打在对方的下颚,又飞起一脚踹在了国字脸的胸口。

这一套组合拳下来,即便国字脸人高马大、身形魁梧,却也终究抵抗不住。

直到最后,一道极其强大霸道的灵力没入灵脉之中,国字脸终于抵抗不住,颓然地倒在了地上。

原先还有些担忧的江望之目露赞许,朗声笑道:“自古英雄出少年!还不快请这位小兄弟上座!”

姬冰玉连忙跟在了那些奴仆后,又假装被城主府的威仪吓到,端酒时战战兢兢地抖着手,江望之没稍微动,暗中飞了一抹灵力过来。

当然,有容清垣相赠的白玉坠抵抗,这抹灵力根本伤不到姬冰玉,但为了完美退场,姬冰玉硬是装作被灵力击中,‘啊呀’一声,将手中的就全数泼在了韶阳羽——

——和她身边的雁沂端身上。

当然,后者占大头,不过被他周围的侍卫挡掉了许多。

接下来就是韶阳羽呵斥,让她立刻返回思过,不准丢人现眼。

险些泼了宝贝儿子雁沂端一杯酒,江望之自然是不乐意的。

然而尽管江望之有心要罚,但为了博取面前这位名叫“云扬”的青年的好感,从而使得下一步计划实行,江望之忍辱负重,并未出手。

他不过言谈之中带出来几句,韶阳羽心下嘲讽,嘴上却道:“让城主大人看笑话了。”

韶阳羽满脸羞愧:“只是如今家道中落,实在拿不出什么人,这二者又是与我从小一道长大的,云某心软,这才养成了他们散漫的性格。只是这次得罪了城主和少爷,实在是罪该万死,但云某有实在下不了手。”

韶阳羽目露纠结,手指都在轻颤:“倘若城主要罚,云某愿意代他们受过!”

雁沂端当即开口:“这算什么?云兄不必放在心上。”

他看着韶阳羽的目光闪闪发亮,不是崇拜或好感,而是写满了贪婪。

雁沂端在觊觎这具身体。

这具健康的、完整的、俊秀的、生机勃勃又灵活完美的身体。

既然这具身体迟早是他的,那雁沂端又怎么舍得惩罚呢?

见“云扬”犹自担心,雁沂端甚至亲自给他递了杯茶:“云兄心思纯善,我们又岂会因两个奴仆而折辱云兄?”

雁沂端一边说着话,一边将目光投向了江望之。

江望之微微点头,对着“云扬”举杯:“大丈夫理应心怀天下,何须介怀此等小事?”

韶阳羽顿时目露感动,将酒水一饮而尽,在离开前仍不忘对着江望之道:“城主放心,此次之后,云某一定严惩不贷!”

这是一定要保下那两个奴仆的意思了。

雁沂端不由有些皱眉,等江望之走后,他小声对着江望之抱怨:“爹,这云扬未免也太不知好歹了吧!”

是的,雁沂端已经知道了他的身份,并且适应的十分良好。

不就是换个爹吗?只要能保证雁沂端奢华无度的生活,让他仍能像曾经一样挥霍,叫谁是“爹”又有什么关系呢?

江望之摇摇头:“你懂什么?”

从小一起长大,所以舍不得惩罚?

让江望之来说,这可真是太好了!简直是打了瞌睡就有人送枕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