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宜把手中的药丸放在小盆中,拿出一块手帕细细地擦着自己的指尖。

良久之后才说道。

“药丸中有无心银杏,虽然加了甘蓝缓解药性,单服并无毒性,只是和我药方中的赤豆相冲。”

她沉默片刻,从药箱拿出银针。

“果然是你害了太傅。”有人怒斥着。

舒云宜冷笑:“这味补气丸用料大胆出格,除了用了银杏,还有桃仁,可以说是饮鸩止渴,会出错不过是缺一个药引,而我的祛湿药并无过错。”

“放肆,便是你学艺不精,那补气丸乃是章神医的得意之作,岂容你这等黄毛小儿血口喷人。”

她没有理会那人的指责,只是对着仆人说道:“我要给太傅施针,帮我把太傅扶起来。”

仆人不敢动手,无措地看着屋中职位最高的番将军。

“你可有把握?为何不和在座的太医交流一下。”番将军也不敢让她独自一人医治,只好提出质疑。

背对着他的舒云宜脸色苍白,毫无血色的肤色衬得她眼珠越发漆黑。

睫毛在眼睑处微微颤抖,细碎的汗珠挂在睫毛上,摇摇欲坠,她的手指紧紧扣在床单,掩藏着背后刮骨的疼痛。

“不必。”她疼得直咬牙,口气却是冷静。

她身后一众的太医神情难看,这话无异是打脸。

有人挂不住脸,冷哼道:“无知小儿,不自量力,太傅身体关乎国安,岂容你这等小子胡来,还请番将军把人赶出去。”

舒云宜疼得意识模糊。

马车上的药性走得出乎意料得快,她不想再众人面前失态,只想速战速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