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宜眉宇平直,看不出一丝笑意。

她不笑时,紧绷的眉目显得显得冰冷而艳丽,年轻鲜活但炙热不屈的灵魂在眸中跳跃。

“将军觉得是剖腹取子不可取,可妇人生产本就是一脚踏入鬼门关的事情,情况瞬息万变,生死难测。”

“为医是为了替人求生。”

“那妇人本就难产,胎儿迟迟不肯下来,我若是当时不如此,当夜便是一尸两命。”

“可事实上,我成功了,我走之前母女均安,我甚至留下她之后调养身子的药材。”

“我唯一未做的,就是当时未带她离开。”

柴公看着堂下强忍激动的少女,黑如鸦羽的睫羽微微颤抖,可神情却是极为冷静。

他有些失神。

——舒云宜。

他把这个名字放在嘴边反复念了几遍。

“可你依旧没法证明,他的娘子不是因为你的行为直接导致死亡。”另一侧的魏莱依旧步步紧逼。

“是是是,真的是她害死的,小人只是贪财啊。”陈三像是抓住一块浮木,涕泪直流地喊冤着。

舒云宜眼中的火焰在沉默中逐渐熄灭。

是的,她确实无法证明。

一个人的死亡向来不是一蹴而就的。

也许她真的踏错了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