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页

温归远眉头皱起,脸上笑意敛下。

路杳杳歪头,天真地笑了笑,解了他的尴尬“堵不如疏,既然他受人蒙蔽,今日被推到这里,总该有个说法。”

“不论你假设什么,但我爹不是奸臣,今日诸位能站在这里,都该明白是为什么。”她目光澄澈地扫过面前诸位学子,直把人看得纷纷低下头来。

最后她的目光落在邹慕言身上,温温柔柔地问道“你应该最是了解才是。”

邹慕言脸色爆红,只觉得众人的视线都落在他身上,只把他看得无地自容,尴尬地扯了扯带着补丁的衣袖,牙关紧咬。

“路相五年前推行投牒自进,至此从乡试到殿试都无需公卿大臣或州郡长官特别推荐,之后是士人一切以程文为去留,举人及第或黜落须通过严格的考校才能决定,最后是以进士科为主要取士科目,士人定期赴试。”

温归远细声细气地说着,却无异于打了诸位的脸。

“是非功过自有后人评说,诸位同孤一起都处在历史的洪流中,何必急于表明态度。”他温和又不失矜贵地安抚着。

“殿下高义,我等难以企及。”不少人行礼告退。

邹慕言身边的人退去不少,让他更加明显地暴露出来,他站在树下,好似一只被人戏耍的猴,徒留尴尬地站在那里,恨不得当场跳入荷花池中。

“是,是学生失礼……”他僵硬着地拱手行礼。

“不是你的错。”路杳杳温温柔柔地打断他的话,无视他震惊的眼神,继续说道,“白申牧确有本事,不然也不是会白家小辈的领头羊。”

她眉心倏地蹙起,淡淡愁绪笼在眉宇间,长叹一口气“若是当日白家愿意出来……”

“怎可如此说。”温归远止住她的话,“白相定也是有难处的。”

路杳杳抬头,眼睛水雾雾,欲言又止“可,不过是一个小辈而已。”

“白家这么多小辈,分都分不过来,自己先斗个你死我活,怪不了别人,你啊,就是整日担心这个担心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