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汝阳公主后脖颈汗毛直立,忍不住向后退了几步,警惕又惶恐地质问着:“你想做什么?”

“自然是来谢谢小姑母的。”温归远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一把钥匙,油腻的黄铜钥匙在修长白皙的指尖转动,一点奇异的光泽在表面闪烁,让这把原本救命的稻草突然变成淬毒的利箭。

“你,你要做什么!”她失控大喊着,看着冰冷漆黑的甬道,不可抑制地唇齿发抖,“来人啊,来人啊,温归远要杀人了,来人啊。”

她嘶声力竭地大喊着,沙哑的声音在走廊中回荡消失,徒留下尖锐的回响。

那条长长的黑暗甬道好似看不到尽头,自然也没人自黑暗中而来救命。

汝阳公主吓得脸色惨白,躲在角落里蜷起膝盖,蓬头垢面,狰狞而不安:“你母亲的死不关我的事。”

“自然不关你的事。”温归远手中的钥匙咣当一声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音,在空荡的室内显得给外刺耳。

“你至少没把其他事情捅出去,不是吗。”温归远笑,低垂的眉眼微微掀起,冷静而淡定地说着,“虽然亲手杀了我的母亲。”

“我不杀她,她也没有活路。”汝阳公主崩溃地大喊着,目露阴毒,“迟早都是死,死在我手里还能得到一个体面。”

“活路。”温归远挺拔浓黑的剑眉微微蹙起,似有不解又似嘲笑,手指搭在另一侧的衣袖袖扣上,冷笑着摇摇头,“不要你们生生断了她的活路吗?”

“我们?”汝阳公主心中惊惧已经到了顶端,再也顾不得害怕,失神尖叫道,“明明是她私通情郎,我让自我了断,有何不对。”

“她已经不是慕容家的掌上明珠,不过是后宫中苟延残喘的人,还要做出如此不要脸的事情。”

“慕容家大娘子这般高贵冷艳之人,入宫之前竟然有了喜欢的人,传出去可是要惊骇众人的,而且谁知道入宫之后有没有做出苟且之事。”她控制不住地冷笑着,再也遏制不住心底的嫉妒之情。

鄯州慕容多么骄傲辉煌的姓氏。

慕容珊,陇右道镇军大将军嫡长女,第一次见她时,她不过七八岁,随着父辈入长安述职,穿着大红色梅花百褶裙,罩着雪白狐裘,站在梅花树下,面如桃红,满园的梅花都抵不过眉宇间的光彩,是再也矜贵不过的任务。

而当时自己不过是躲在角落里胆怯的不受宠公主,羡慕又嫉妒地看着她。

“你参加宴会受辱还是我母亲帮你解的围。”他冷淡说道,丝毫没有被她激怒,只是冷静地重复着,“她虽不善言辞,性格却极为柔软,她救你,你却恩将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