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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杳杳盯着茶杯上冒出的白烟,淡淡说道:他之前明明不愿回长安,现在又为什么愿意回长安。”

“他总有很多心思不愿和别人说。”温归远思索片刻,不得不含糊说道,“说是为了报仇这才入京。”

江月楼入京是为了杀路相,那个他的亲爹,可这话他不敢也不能和路杳杳说。

这是路家的一团乱麻,他只知其一,自然不敢胡乱说着。

“报仇?”路杳杳抬眸,眸光水润,“谁?”

“他不曾和我说。”温归远,而且入京时答应过我不会坏我的事情,只说是个大人物,除掉了也和我有利,我也没问。”

这确实是他的行事风格。路杳杳想着。

“甘州黎家的灭门案子……”她欲言又止。

温归远无奈点头:“这事其实也不怪他,先不说黎家再次之前几次三番追杀他,折辱他,而且黎家在陇右道的势力不亚于白家在长安,对我也是连连打压,我和他几次都有生命危险,我们也是不得已为之,不能怪月楼行事狠辣。”

“黎家为何追杀他?”她疑惑问道。

“不知,他只说是长辈恩怨,我之前还想哪家长辈恩怨如此大,若是扯上路相便也说得过去。”温归远细细说道。

“你可知路相的仕途就是在陇右道开始的吗?”

路杳杳点点头:“爹爹十五便考中状元去了西洲,先后在三州任职共十年,大哥,还有我早逝的二哥也都是在那里出生的,我出生时,爹爹已经在长安了。”

“你可知你二哥如何死的?”

路杳杳茫然地摇摇头,突然神色一冽。

“黎家是墙头蛇,其中到底发生什么不清楚,但你二哥确实是在那里去世的,只是之后没多久,你们全家就被升职,先后去了凤州和交州,五年时间平乱剿匪有空,路相一路高升,在乾丰元年,也就是在他三十岁的时候回了长安,入了内阁,次年生下你,至今已有十五年。”

这段简短却又辉煌的日子,是路家的灿烂的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