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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母亲确实惨死,你心中可以愤怒,那你为何要选择自不量力,以卵击石。”

“毫无杀伤力的反击无异于自杀。”

路远道失神地看着他,不由喃喃自语:“你真的喜欢她吗?为什么可以这么平静地看着她离开。”

路寻义坚定深沉的目光倏地涣散了一下,但是很快又消失不见,好似刚才一闪而过的波动不过是春日眼光一闪而过的涟漪。

“我不是你,我做不好为了权势,为了你口中的理想和大同,甚至可以踩着发妻的骨血上位。”

路远道捂着胸口喘着气,随后笑了笑,露出一点难过之色,“但我承认,这件事情确实是我做错了,我不该急躁,让白家狗急跳墙。”

“我膝下三儿一女,唯独女儿最像我。”路寻义看着他无奈地感叹着,“她一直不放弃查找你的下落,甚至可以示弱,与我虚与委蛇,拿得起放得下,你看她在越州当机立断封锁越州,调遣清宴,你但凡有她的一点魄力和耐心,也不至于如此。”

路远道低下头,盯着苍白的指尖。

一直沉默的温归远抬眸看向门口,只看到顺平神色匆匆地从拱门处急行而来。

“相爷,白家送来一份信。”

他递上手中精致优美的信笺,与此同时还有一块墨绿色的玉佩。

正是路杳杳整日挂在腰间的墨玉。

那边路杳杳和绿腰被人带到静安堂,整个静安堂一个尼姑的人影都没有,侍卫们都身穿精干短打,脚步轻盈地在庵堂中巡视着。

“路杳杳。”一个阴森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路杳杳抬眸看去,只看到穿着灰暗朴素衣服的白月如,带着扁平的帽子,站在游廊处阴森森地看着她,一见她看过来的视线,露出皮笑肉不笑的怪异笑容。

“这不是我们风光无限的太子妃嘛,怎么落到我手里了。”她瘦了许多,脸颊上只剩下一层皮肉,颧骨高高耸起,脚步轻浮地走过来,好似一架挂着皮肉的骷颅飘了过来。

绿腰看得头皮发麻,下意识挡在路杳杳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