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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彭文慧送出门的时候她还是没忍住说了几句她那娘家侄子的好话。

说起来何大娘那娘家侄子也是可怜,十六岁爹娘就都病死了,只和个病歪歪的奶奶一起生活。为了养老奶,才十六岁就开始拿整公分。如今不过22岁,就已经把当年因为爹娘生病借的钱都还完了。

他的未婚妻是他爹娘在世的时候就给定下的了,二十岁那年本来是想结婚的,结果他那未婚妻看上了来下乡的一个知青,在快过门的时候没忍住往知青点跑,结果遇到了下大雨,山路又滑她一脚踩空直接就掉进山坳了。

等第二天找到她的时候都死硬了。她死了不要紧,就是可怜她那个侄子被那起子大嘴巴的大老娘们传成了克夫克母克妻的天煞狐星。

这都两年多过去了,还没说上媳妇儿。一想到这里,何大娘就觉得满心愤慨。都打倒封建思想二十年了,咋那起子大嘴巴的思想还活在解放前?

彭文慧嘴上虽然拒绝了何大娘的提议,但到底将这事儿放在心里了。

回到家把鸡蛋给了何夏卤上,她便进屋去跟何树国说了这事儿。

彭文慧主要看上的是那男人无父无母只有一个老奶。说句不好听的话,一个病歪歪的老奶,一只脚都踏入黄土里了,还能活几年?要是自家闺女嫁过去,等那老奶一走,那家不就是他女儿在当了吗?

何树国听了也十分的心动,便嘱咐彭文慧:“你找几个人多打听打听,可别像曾文越那样又是个披着羊皮的狼。”

“行。”彭文慧在心里将这事儿提上了最前面。

何夏压根不知道自家爹娘已经在琢磨着给她说亲了。

她卤了鸡蛋,等过了太阳最辣的时候她便拉着车往车站去。何弘超在家待着也无聊,便跟着她去了。

何树国和彭文慧这回没跟着。

下午的太阳实在是大,火辣辣的照在人身上烤得人生疼,何夏看着坐在车站面前那些嘴唇发干却还是不想喝车站里提供的热水的人们,想了想,从兜里掏出一块钱给何弘超。

“超儿,你去镇上的供销社里看看有没有冰棍,有的话你问问能不能批发,要是能,你就批发过来这里卖,记得批发的时候要问销售员借一下泡沫纸箱。”

何弘超正愁待着无聊呢,闻言便拿着钱往供销社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