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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晟道已经在心里将萧琛的祖宗十八代连同自己都问候了一个遍,但凡再晚一天写折子,现下也不至于落入这种尴尬的境地。

从前给江家的娘子赐婚,上皇也是派了身边的内侍监亲自过府宣旨,没想到昨晚圣上还嫌萧温两家门第不配,今日就派了敏德过来。

敏德理了衣袖,只将有关高句丽一本奏折递到了温晟道手中,满面愁容地向温司空作了一个大揖。

“温大人恕罪,奴婢昨夜剪烛不慎,燎了司空呈上的奏折,”敏德道:“圣上叫奴婢来向大人赔罪,若是急事,烦劳大人再写一封折子递上去。”

“啊,这、这……”温晟道看了扉页,一时没忍住,竟笑出了声。

“总管跟随圣上左右,本就十分辛苦,一封奏折而已,总管不必自责。”

似是察觉此举不妥,他轻咳几声,换了一副肃容:“说来惭愧,折上不过是些儿女私事,是我一时昏了头,才奏到圣上那里,所幸圣上还未批复,倒免了臣下这份惶恐。”

敏德会心一笑,点头称是。他拒了婢女送来的清茶,不经意间问道:“听闻司空独女这次也来随驾,怎么不见令爱?”

温家居住的地方不算太大,他东瞧西看,也没见着温家娘子的身影。

“总管不知,今天博平县主邀人游玩,我那个女儿赴宴去了。”

杨氏的面上终于露出几分真心实意的笑容,“听说好几家的姑娘都要去,也不知道是要顽些什么!”

女儿家的面薄,怎好让她同自己的父亲将准夫婿与他人私会的细节统统叙说一遍,自然还是得先将她支出去,自己才好同夫君谈论女儿的婚嫁。

敏德空手而归,再入翠微殿便轻松了许多,服侍圣上用膳也嘴角噙了笑意。

“司空和夫人是给了你多少好处,能把你乐成这个样子?”

圣上抬头见了敏德的好心情,也有心同他开个玩笑。

“圣上明鉴,奴婢哪有那个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