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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如果一开始就讲清了自己的身份,或许现在也就不会这样难办。

“珠光摇素月,竹影乱清风。”他低声念道,“有了那样的梦,写了这样的诗,我早就修不成道了。”

第15章 逾制 江夏王妃可真是……好大的阵仗

温嘉姝醒来的时候身边空无一人,窗外暮色沉沉,她扶额坐起,哑着嗓子唤绮兰进来。

“绮兰,怎么我睡了这么久,也不见你进来叫醒我?”

她初时是想装睡的,没想到后来酒意上涌,倒是真睡着了。

博平县主那一桌琼花宴,自己中途借故离开,岂不是扫了主家面子?

“她们不让我叫您起身,让您睡足了再起身。”绮兰点烛奉茶,取了湿帕为娘子净手,扬声请了外面的人进来。

“她们?”温嘉姝有些许疑惑,一抬眸便见一位女官捧了醒酒汤,施施然走了进来,后面还有二十余位宫娥侍婢随着一并入内。

“王妃听说娘子酒醉,特命奴婢等来服侍娘子匀面梳妆。”

这个女官装扮的女子对她福身,温嘉姝半侧了身子,颔首答礼。

这女官瞧着温嘉姝饮完了醒酒汤,十分自然地从绮兰手上接过了湿帕,浸入铜盆重新洗过,才跪坐在温嘉姝脚边的踏几上,为她擦拭面上余妆。另外几个随她来的宫人屏气凝神,捧了匣子和漆盒立在一侧。

这女官的品级应是不低,手上没有因为做粗活留下的薄茧,手指绵软却又有力,她先是为了净面,而后又散开了她的发髻,暂且用一根木簪挽集成结,继续换洗绢帕,为温娘子按揉面上的穴位。

隔了一层温热的帕子,温嘉姝也能感受到她按揉的力道,她不晓得这个女官用了什么手法,教她产生一种微痛的快感,疼痛过后的舒适驱散了酒后的头痛,让人的身心焕然一新,待到她从一个梳头匣中取了四把长短粗细不一的篦子为她通头时,温嘉姝又生出了睡去的念头,四肢柔软轻松,全部的感官集中在头顶处,发梳过处,一阵酥麻。

“娘子睡了许久,醉后空腹伤身,王妃备了些饭菜,请娘子赏脸尝一尝。”

“王妃费心了。”温嘉姝道,“说来惭愧,我自己醉倒在这处,反倒要王妃和县主费心,实在是失了做客的礼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