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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之欲其生,恨之欲其死。大概娘子也忘记了,白日里她说自己不懂圣上深意的那些话。

“你笑些什么?”温嘉姝斜睨了她一眼,“你再笑,我以后用夜食都没有给你的份。”

绮兰听到夜食眼神亮了一下,急急收敛了笑容,“娘子说的都是对的,奴婢哪敢笑话您呢。娘子快别气了,您好不容易绣了出来,现在剪坏了解气,过后岂有不心疼的道理?”

“你说的这些难道我不知道么?”温嘉姝也知道以后想起来必然要心疼,但现在也没了做它的兴致:“可我总也不能这样闷着生气,一直忍着,人也要闷出病来。”

更深露重,白日的暑气稍微退散了一些,也就把人的胃口勾了出来,绮兰吞咽了一下口中的津液,大着胆子提议道:“娘子,不若您让膳房做些荔枝烤鱼,配上新酿好的青梅酒也是一绝。”

刚送来的荔枝最是鲜美的时候,配上新送来的清江鱼,果品的甜香既能解了鱼的腥味,又能给菜品增添别样的风味。

温嘉姝被她气笑:“你这是自己想吃吧?”

绮兰承认得极为爽快,“圣上送来的青梅酒都已经在膳房放了几日了,听说是圣上自己同内侍酿的,奴婢也想尝一尝那是什么味儿。”

如果主子不饮酒,那她们这些做奴婢的也尝不上。

“酒多误事,叫娘亲明日知道了有你的好果子吃,鱼倒是可以,咱们两个人也用不完,你去膳房再要几样小食,让他们分成两份,给娘亲那里送过去一份,省得明天咱们还要挨一顿数落。”

拿人手软,吃人嘴短。躲一顿唠叨的最好办法就是让耶娘一起跟着她用夜食,吃了她的鱼,杨氏第二日也就不好翻脸再来斥责她不知节制。

钰郎现在还小,母亲虽然没有亲自哺育,但除了宫宴,一般不大饮酒,更何况……既然说那个青梅酒是道长自己酿的,她也有些舍不得。

她怎么可能不关心吐蕃的战局,立后的日子正是外头打仗最要紧的关头,要是一败再败,即使是群臣不说,大概也会有百姓把战败的罪过归咎于新后不祥。

温嘉姝倒是清楚此战无虞,但长安距西疆甚远,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生出什么岔子来。

皇帝能赏赐给她寻常臣子见不到的珍品,本来就是为了彰显对她的喜欢,要是她去追问那是不是第一个送给她的,无论结果如何,道长大概都不会喜欢这个问题。

绮兰刚刚领了命,打算去膳房传菜的时候,忽然又被娘子叫住了。

“绮兰,你知道那个青梅酒圣上之前还赐给过什么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