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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也已经成熟了,懂得发怒解决不了问题。

被围在人群中接受各种目光洗礼的受害人艾琳小姐体型瘦小,面目苍白,倔强地迎接着老杜鲁痛苦的目光,脸上没有做出任何表情。等到老杜鲁哭诉完他的儿子是多么有前途、小的时候是多么可爱后,这位以一人之力掀起海得赛第六次基本法法案条例修改的勇敢女士直视眼前苍老憔悴的老人,只说了一句话:“先生,如果我是你的女儿,你也会如此地要求我原谅让我背负一生噩梦的人、要我心胸宽大地不计较毁去我一生幸福的人、要求我委曲求全、成全别人吗?”

艾琳小姐身旁的老妇人伸手紧紧抱住女儿,被围观人群逼视得抬不起头来的妇人,这会儿再也不掩藏目光中的愤怒和憎恨,与身份比她高、比她体面的老杜鲁对视。

“先生!不是只有你的孩子才是孩子!”

艾琳小姐的亲友、支持她求告并且拒绝民事赔偿的店主们也站了出来,毫不退让地与老杜鲁和杜鲁运输公司的管理、员工们对视;直到对方再也不敢咄咄逼人地拦住他们、讪讪地让开道路。

直到他们远去,参与大会的代表们、海得赛的高级官员和管理们,没有一人出声;当普通人懂得维护自己的权利、知道自己是个应当拥有尊严、受到尊重的人,对于这些为了海得赛的发展呕心沥血的人们来说是最好的回报。

“海得赛……我们的国家,会有越来越多这样的勇敢者。”目送艾琳小姐一行背影消失在街道尽头,妮娜女士揽住妻子的肩,以轻快的语气说道。

“是的,亲爱的。”薇薇安微笑着说道,并不美丽的脸上散发出柔和的光泽。

付友光和西格慢慢地走出大会堂,慢慢地走向国会大楼、他们的家。

“千万士兵中仅有一人带头反击……虽然悲壮,却也悲哀。当有人奋起时,他的身边围满了与他同信念的伙伴,在我看来才是合理的世界。”付友光如此说道,作为一个本身就充满了热血与激情的人,他一点儿也不讨厌敢于向不合理的规则说不、拼个头破血流也要追求改写规则的人。

西格漠然看他一眼:“你最好弄清楚你的立场,阿光。被外界传为残|暴专|制独|裁者的你,说出这种话是在鼓励他人造你自己的反?”

“不是这么说哈!如果我犯错,那肯定是指正我并提出可行性建议的人才是正确的嘛!人非圣贤,哪有不跌坑里的时候。”付友光哈哈笑着摸摸自己的脑袋,冲西格挤挤眼,“要不是有你,我到现在都不知道把自个儿坑了几次了。”

“嗯……你的这种对我的肯定要是能换成缠绵的情话,我会很高兴的。”西格木着脸说。

“哎呀,咱俩谁跟谁啊!”

“别这么用力拍我的背!”

前一天大会结束后的小插曲没有对第二天的大会造成多少影响,而在戴维斯与阿尔法先生这两位高阶施法者的支持下,“以眼还眼”的相关条例、执行手续也顺利地添加进了基本法里。

本次基本法的修改自然不只是这一件,弄完了这一议题后,接下来讨论的是海得赛原有领土的土地开发法律支持——比如鼓励民间进行山地承包进行养殖、经济作物如大豆的批量种植工程;要用什么样的条例去保护山地承包人的利益?

又比如现在的海得赛越来越多的非婚生子抚育责任案件,要以怎样的条例来保护这些不是正式的妻子生育的孩童的受教育、受抚育权利?

别看海得赛国土不大,分散各处的人口统一起来还没现代世界一个三线城市的人口多;但方方面面的事务加起来,还真不是一两天能搞清楚的。当然,任何事情参与的人越多就越难以出结果,代表大会也是一样;好在海得赛是个讲究实际、注重实用的国家,好大言欺人之辈没有出头的机会,大家都是干实事起来的,不相干的扯皮也就少了许多;而大会中各行业种族的代表先后发言,也无意识的地拉近了诸人之间的关系——对于多种族的海得赛来说,虽然会照顾各族的信仰、居住环境、生活习俗给予相应的居住区,但城堡方面需求的是大家团结一心,而不是关起门来各过各的;大会期间,不同种族的代表察觉到相互之间的合作渠道转而寻求合作道路,这种事情也不是没有——比如说暗精灵族与南希纺织厂,厚着脸皮代表自家的暗精灵族人来参加大会的暗精灵行者阿瑟尔,在留意到南希纺织厂下属单位要拓展成衣业业务后,当即抓紧机会来抱南希女士的大腿……呃,不,是当即抓住机会与南希女士谈暗精灵族与纺织厂的联合合作;暗精灵族拥有独特的审美和精湛的手工艺,如能合作,对双方都是双赢的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