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执也会问她到底梦见了什么?她总是紧闭齿关,一个字都不肯向他吐露。

三个月零一周,九月的某天晚上。

茶茶刚闭上眼睛,忽然间又睁开了,她慢慢从床上坐起来,眼神有些茫然,她说:“我想起来一件事。”

沈执本来正打算去洗个澡,硬生生止住去往浴室的脚步,转过身来,嗓音含着饱满的磁性,他问:“什么事?”

茶茶表情认真,她说:“本来我们打算六月订婚,九月就结婚的。”

那一刻,沈执留存在唇边的清浅笑意一瞬就凝固僵硬,逐渐冰封,化作冷冷的冰碴,掉在地上还有破碎的声音。

茶茶似乎看不出他的脸色有多么的白,“我喜欢九月九这个日子,他也挺喜欢的,九九是长久的谐音。”

“好了,不说了。”沈执声音酸涩。

“请柬是他用毛笔写的,每一张都是他亲笔写的,信封的印泥是我买来,一个个戳好的。”

订婚宴的每个重要步骤,都是他们用心准备好的。

“我让你不要再说了。”

“为什么不能说?”茶茶又低低道了句算了,自言自语:“看来我和他只能冬天结婚了。”

沈执尝到了满嘴的苦涩,嗓子里涌上来的味道还有些血气,他试着扯开话题,“你喜欢冬天吗?”

茶茶摇头:“我不喜欢。”

她不喜欢冬天。

冬天太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