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父大部分时间都在公司,这个点肯定还没回来。客厅里除了保姆就只有柳晴然,后者对上许让的脸,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

跟那个女人长得好像。

不过很快,她就回过神来,一副温柔大方的模样:“小让,怎么突然剪头发了?”

许让冷冷看了她一眼。

他现在根本不想理这几个人,今晚回来的目的也是收拾行李,搬回燕家,他外公那里。

结果眼睛随意一瞥,竟然瞥到许欣妍脖子上戴着的项链。

那不是他妈妈的遗物吗?!

许欣妍不以为然:“看什么?借个东西用一下怎么了?”

许让攥紧了拳头。

怪不得,那时候他急得满房间的找,却怎么也找不到那条项链,原来是被许欣妍拿走了。

许欣妍见他不说话,气焰更加嚣张:“反正她本人也用不上了,我————你干什么!!!”

突然被按住肩膀,她吓得尖叫起来。

许让直接拽住她的耳坠,冷冷道:“拿下来,不然我就直接拽掉。”

他知道,跟许欣妍这种人,没办法讲道理,不如以暴制暴。

许欣妍一时愣在那里。

她在三个孩子里年纪最小,又比较受许父宠爱,自然养成了跋扈矫情的性格,平日里从来不把许让放在眼里,还经常嘲讽欺负他。

没想到对方这次胆子居然这么大。

反应过来后,她更生气了:“妈!你看他!不就拿他一个东西吗?平时你对他多好,看他现在——啊!”

许让按着耳坠的手指稍微用力,声音冰冷。

“我数三声,一。”

许欣妍感觉耳朵上一阵疼痛。他居然!居然敢这么对她!

尖声喊:“妈!!”

柳晴然也没想到许让会直接动手,这孩子一直安静又懂事,今天是怎么了?

那条项链是她从许让房间里拿给欣妍的,就算是那个女人的遗物,但终究也只是一条不值钱的彩/金项链罢了。

干嘛这么计较?!

于是赶紧上前,阻止道:“小让,一条项链而已,你妹妹喜欢那条项链,就送给她好了,你一个男生也不用戴。”

许让这才转过身,看了她一眼。

柳晴然自从嫁进来后就没工作过,这些年将自己保养的很好,加上昂贵的衣服,完全看不出当年刚进许家时那副窘迫清苦的模样。

一条项链而已?

那是他妈妈的东西,别人都不能碰。

特别是这几个人。

许让没有理会柳晴然,将耳坠直接往下:“二。”

“啊!”

许欣妍耳洞好久没用,还有点发炎,这么一拽,疼得眼泪都出来了。

“妈,欣妍,你们在吵什么?”

许奕辰原本在二楼的房间里写作业,结果楼下动静太大,他没办法忽视,就下楼看看情况。

结果一看,许让正拽着许欣妍的耳坠。

还有,许让居然……剪了头发?

他心中一惊,面上却不动声色,赶紧下楼:“怎么回事?”

许欣妍开始告状,一边说一边梨花带雨:“哥!他欺负我!拽我耳朵,疼死了!”

许奕辰怎么也没想到,他这个跟自己差不多的大的弟弟,竟然会做出这种事!

虽然奇怪,但现在这种情况,他也来不及多想,于是阻止:“小让,怎么回事?你先把手放下来,大家都是一家人,有问题好好解决。”

一家人?

许让在心里冷笑一声。

如果许欣妍是各种欺负打压他,那许奕辰就是朵白莲花,表面干净无害,甚至有时候还会帮他说话,可背地里却又是另一回事。

“三。”

许让说出的同时,许欣妍终于妥协,嗓子都破了:“我拿我拿!你先松手!”

许让这才松了手。

许欣妍耳朵已经红肿了,她哪里受过这种待遇,气得直接摘下项链,狠狠扔在桌子上:“这破东西我还不乐意戴!”

一旁的许奕辰大概明白了情况,“小让,有话好好说,非要动手吗?”

柳晴然看到许欣妍的耳朵,也不高兴了。

她一向疼爱这个小女儿,于是不满道:“多大点事?你看你把妹妹耳朵弄得?”

许让看都没看他们一眼,只过去将桌上的项链拿起来。

还好,没坏。

又冷冷扫了眼许欣妍:“她活该。”

许欣妍:“!”

她肺都要气炸了,指着许让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还有没有家教?!”

许让不再看他,径直上了二楼。

他回到房间,把门锁上,从床底拿出一个行李箱,快速收拾着东西。

要收拾的东西很少,妈妈死后,关于许家的回忆里,没有一刻是幸福温馨的。

许让毫不犹豫就抛掉了那些,只带着燕敏的遗物和自己的书离开了。

下楼的时候,三人还在下面。

看着他拎个行李箱,许欣妍翻了个白眼,冷嘲热讽道:“都学会离家出走了?赶紧走赶紧走!看你就生气!”

柳晴然也愣住,其实今天的事情跟以前比起来,压根算不上什么大事。